第五章 矛盾

肖战想到今后要面临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今，王一博回国了，或许，有些计划，可以提前了。

等他沐浴出来，王一博已经不在他房间了，肖战进了衣帽间，他选了一件比较紫色罗缎长衫，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

换好衣服后，肖战下了楼。

来到餐厅，王一博正坐在餐桌前，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给肖战拉开了椅子。

待肖战坐下后，王一博叫了一声，佣人连忙端上温着的清粥和小菜。

肖战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粥后，问着站在一旁的管家道：“老爷和夫人呢？”

“宋家老爷子过寿，伯父伯母参加宴会去了。”不待管家回答，王一博率先答道。

宋家？宋家一向与肖家不和，甚至在很多方面都有矛盾，父亲母亲怎么会去参加宋老爷子的寿宴呢？

肖战又想到上个月宋家二少爷在商会里的作为，他看了一眼王一博。

商盟会，宋家，宋景辉，英国，……

见肖战看向他，王一博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轻笑道：“战哥，我想去商会工作。”

闻言，肖战抬起来，淡淡道：“你去新印银行工作。”

“我不去，我要去商会。”

“那你就别去了，自己去找工作。”肖战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准备离开。

“哐啷。”肖战转身，看着碎了一地的餐具。

“王一博，你要发疯就滚出去，别在家里发疯。”肖战这才发现，管家和佣人不知什么时候被王一博遣散了，整个餐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王一博缓缓地朝他走来，明明是比他还要还矮一些的人，却让他感觉到了压迫感。

“战哥，你说，肖伯伯要是知道了我们昨晚发生的事，会怎么样？我记得伯父的身体这两年不是太好。”王一博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将他禁锢在怀里，在他耳边声音冷沉地说道。

“王一博，你别太过分了！”肖战很明显被激怒了，他不敢想，如果被父母知道了他和王一博之间的事会怎么样，他不敢想那个后果，那个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

王一博冷笑道：“过分？战哥，当初我那么求你，你都执意把我送出国，你想过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想起在国外的三年，王一博的声音带了哽咽，顿了顿，又说道：“当初的事，是我错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我回国后你对我还是这么冷淡，你可以和别人谈笑风生，你可以和薛仲成开怀大笑，你甚至可以和阿正一起上下班，你对谁都可以露出笑容，却唯独对我冷漠。”

说到最后，王一博声音里已然带了丝哭腔，“我就想和你朝夕相处，为什么你不给我个机会？”

“我知道你恨我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可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丝机会。”

“战哥，我没办法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肖战听着耳边传来的低泣声，心痛如同刀绞。他又何尝不想？然而，昨夜的痛苦一幕一幕涌入脑海，让他整个人如同置身冰天雪地，冷入心骨。

工作、商会、徐家、宋家……每一样都让他疲惫不堪，而王一博一回国就做出这种事情，让他更感觉到心力交瘁。

“少爷，车备好了。”阿正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肖战回神，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放开。”

听见阿正的声音，王一博松开了禁锢着肖战腰身的手，旋即紧紧抓住他的收手，问道：“你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肖战说完，奋力挣脱了王一博，转身离开。

王一博听着汽车远去的轰鸣声，心中一顿怅然。

车上，肖战正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说是养神，倒不如说是在思考问题。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对着正在开车的阿正询问道：“阿正，我之前让你去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听到问题，阿正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回道：“对不起，少爷，我们的人前几天找到了，但那人嘴严得很，似乎是被人收买了，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关了几天了，可在昨天晚上趁着兄弟们换班的时候逃了，加上是在国外，我们人手不够，现在还在找。”

“那就加派人手去找，被人收买了就给他双倍价钱，若是还不肯说，有些手段也可以用上，半个月之内给我答复。”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肖战的语气沉了下来。

“是，少爷。”

车子在一处四合院停下，阿正停好车，连忙下车给肖战拉开了车门。

四合院不大，典型的传统样式，看着尽显辉煌气派，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徐府”。听闻这块匾额是康熙年间徐家祖宗立了大功，为了嘉奖，清圣祖亲题御赐的，被徐家奉为珍品，两百多年了从未摘下，五年前从北平南迁至上海，徐家仍旧一直保留着，而今徐家在上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徐家老爷子逢人就说道这块匾额的由来。

门口站着的仆人见到肖战，连忙迎上去，“肖少爷您里面请，我家老爷在花园院子里等您。”

徐家家仆引着肖战穿过院子，来到了后花园。

徐武林坐在亭子里下着象棋，而与之一块下棋的则是徐嘉雅。

肖战进了亭子，对着徐武林微微鞠了一躬，道：“徐伯父。”

徐武林笑了笑，招呼着肖战坐下，“阿战来了，快坐，等我一会儿，下完这盘棋，这棋瘾犯了，忍都忍不住。”

徐嘉雅见是肖战，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柔声喊道：“阿战。”

肖战微微一笑，朝着徐嘉雅点了点头，“小雅。”随后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徐嘉雅看着近在咫尺的肖战，微微红了脸颊，心绪一乱，棋差一招。

“这一步走错了，可以这么走。”肖战看着棋盘上的错误，提醒着徐嘉雅。

徐武林看着二人，眼里流露出满意，嘴角的笑容也扬起，开着玩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阿战你犯忌讳了。”

一盘棋在一刻钟之后结束，徐武林起身。对着肖战道：“跟我来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