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一行人入了宫门,广凌王亲自来迎接。
“时宜,我接你入宫,太后设宴,宫中后妃作陪。”
听到这里,幸华的脸垮了下来。
“本王不便入宴,送你进去就要走。”
“谢殿下。”
时宜恭敬地行礼。
幸华冷着个脸,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殿下可曾见过小皇子?”
刘子行摇摇头,“皇长子降生,太后甚为紧张,亲自抱到寝殿照料,连皇子生母都不曾见,更不要说旁人。”
刘子行将手里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这里的每个宫殿都死过人,阴气难散,比宫外要冷得多。”
他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
“漼氏最重礼法,只是这礼法,单为本王而设,还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时宜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刘子行气愤地转身,率先走在前面。
“走吧,莫让太后久等。”
一席宫宴过后,时宜被留在了宫里休息。
半夜,时宜被响动惊醒。
她穿衣起身,出门寻找,看见太后的寝殿灯火通明,跪着一堆人。
时宜急忙跑过去,跪在其中紧张地四处张望。
“张望什么,不怕砍头。”金贵嫔出声提醒。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
说完后,金贵嫔便不再理她。
之后就传来陛下驾崩的消息。
戚真真假惺惺地哭着说陛下驾崩了。
她坐在主位上,痛苦地流着泪,说让妃嫔们削发出家。
“臣妾不愿削发。”金贵嫔站了起来,一脸不愿。
“孤猜到,陛下后宫中,只有你会忤逆孤。”
“臣妾也猜到,陛下后宫中,太后独独不敢动我。”
金贞儿挑衅地看着戚真真,“我朝十三郡,兵马最盛的是西州,太原郡次之。”
“我阿爹从不任人摆布,您要我削发,是想我名正言顺地困在宫中,要挟我阿爹。”
戚真真抹去脸上的泪痕,露出凶狠的目光,“后宫内,你最聪慧。可惜啊,你的男人,我的儿子,已是先帝了。”
“送后妃们去庵堂吧。”
一队士兵冲进来,后妃们不得不随他们离开。
在下面跪着的,就只有时宜了。
戚真真起身,缓缓走向她,将她扶起来。
“你和子行的婚事,怕是要延后了。”
此时的戚真真早已没了失去儿子的痛苦,像打量珍宝一样似的,看着时宜。
“陛下归天,万民同悲,时宜怎敢再讲婚事。”
时宜感觉到发冷,她实在是不喜这种目光。
“那这段日子,就留在宫中陪孤吧。”
“民女遵懿旨。”
戚真真很满意时宜的回答,“你可不是民女。”
“你是漼三娘的独女,广凌王未完婚的妻子,哥哥是太原郡刺史,师父是小南辰王,而师娘,是江氏贵女,永安郡主。”
“这便是孤,要你留在宫中的原因。”
没有什么人比时宜更适合,戚真真将她留在宫中,就可以牵制多方势力。
“时宜猜到了。”
戚真真带着时宜来到了太极殿。
“陛下六岁,孤牵着他的手,走进这太极殿。”
“如今一晃,他走了,我却还在。”
戚真真看着太极殿的匾额,感叹着。
她走进了太极殿,“此处是历代皇帝处理政务大厅地方。”
她当着时宜和一干宫女的面,最上皇帝的龙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她让时宜给周生辰写信,让他独自入京,叩拜新帝。
时宜拒绝,戚真真变将她和金贞儿关在一处偏远的宫殿之中,派兵把守。
“太后。”
“宫门外如何了?”
“盛典依旧,热闹得很。”
戚真真松了口气,“丞相还没到?”
“在路上。”
“关闭城门,没有孤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中州城。”
“是。”
刘魏在路上,已经被南辰王军给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