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感情用事

“好些时日没见你兄弟二人同来了，今日倒是稀奇。”

先是肖战一言不发地闯入，父子二人沉默对峙半晌。后是面带怒色的肖宣推门而入，大概，他两人都是为同一件事而来。

“若是为一件事而来，那便退下吧，无需再议。”

“父亲，潋竹现在还昏迷不醒，您的为人我知道。可是，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您到底想要做什么？洛天远是有错，可他到底同您是兄弟一场。这般，还要让他洛家后继无人吗？”

这质问的语气，不该出自肖宣之口。不管是为臣，还是为子。

肖云轻毫无责怪之意，带着威压，直视道“：肖宣，这个决定合乎情理。且一切证据俱在，我不可能包庇他。至于太子妃，身子孱弱，应好生休养。”

“父母将亡，如何能安心休养？”

毫不掩饰的幽怨，让肖云轻一笑“：你啊，真是。”

在两人异样的眼光下，肖云轻道“：你在怨我，不管这事对与不对，都怪我。是我让太子妃变成现在那般模样。”

“可是，真的是我？当初下了旨意，便让所有人自觉闭嘴。虽然这纸包不住火，可能瞒一时是一时。太子妃如何知晓此事？”肖云轻挑眉，淡然道“：真的怪我？还是怪你宫中嘴角不严的侍女。”

肖宣咬紧牙门，被这么直白的点明，很是不堪。

他只是来问个说法，仅此而已。

“肖宣，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便真的不会怪你。”安抚而又带着警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沉道“：你不仅是我的儿子，更是未来君主。感情用事，不甚明智。”

“好自为之。”

而后又看向一旁，肖战对上他的眼眸，再次对峙。

肖云轻道“：你也是，出去游历一趟，回来后不先来见我也罢。性情是越发的古怪，有事也不知相告，怎么？不愿同我相谈？”

不愿相谈？肖战轻笑，他倒是有许多话想问。可他问了，他会答真话吗？

“大哥同父亲谈，父亲有说真话吗？”

肖云轻沉沉地看着他，好在毫无杀意。答案却是不言而喻。肖战一笑，道“：父亲，阿竹若死，您且看看，洛太傅夫妇会不会在九泉之下瞑目。”

“父亲，儿子告退。”拱手后又对肖宣道“：大哥，已成定局，不如就回去吧。现在，还是大嫂重要些。”

……

“不去看看她？”

两人站在东宫外，肖宣也知肖战同样担忧，不然也不会去议政堂寻他。

“有大哥在，我就不进去了。历经此事，大哥可要好好照顾她，平日多陪陪她。”

“恩，我知道。”

坚持目送肖宣进宫门后，肖战便毫不犹豫地离去。现在，他还有一件事去办。

到左相府时，莫湛正拿着一纸图纸同人比划。那人肖战见过几面，是莫湛手下的暗卫。

暗卫见他来了，收了图纸行礼隐退。

“来了便坐，”

肖战颔首，自顾自地去替他添了茶水。莫湛细细看他“：面色不错，这些日子想来过的开怀。”

“尚可，殿中多了个话唠，比从前更是热闹了。”

想到那人，肖战面上便浮起笑意，便是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莫湛看在眼里，却也不妄自揣度，只能从旁敲打“：你与王公子年岁相仿，自是相处融洽。不过，还是仔细些，毕竟是在宫中，他又是外男。总是不便的。”

“我知晓。”

可王一博那厮，如今的脸皮像极城墙。他又不能明说了让人离去，也是无法。

见莫湛坐下，肖战到他身旁“：师傅，今日我来，是有事相问。”

“何事？”

“游历途中，经过江南，见到了母亲故居，一切都像母亲尚在。虞姨带我去见了母亲……”

莫湛了然，看着他“：都知道了？”

“恩……所以，师傅可否告知，为什么？母亲不曾入圣陵。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事盘踞于心，让他时刻记着。甚至顾不得问问他如何提前知晓自己会去南下。竟然还为他提供了冷远的来历。

他只记得，让手下人去查，竟是一丝线索都没查到。世间怎会有密不通风的墙，无非都是人为。能做到毫无痕迹，除了他的父亲，还能有谁。

毫无疑问，他在掩饰，在包庇。

肖战来询问莫湛，他瞬间明白，这是怀疑肖云轻。

“我既然留在了这里，你也该知道，此事同你父亲无甚干系。”

其实，说无干系也不全是。毕竟当年，阿绾的确是因肖云轻入病。

“想知道一切，你该去问他。我也只是局外人，知道的有限。”

“问他？若他愿意坦白，今日师傅你也不会说这番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