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肖战反应,众人的目光都已落在那块东西上。
是一块小巧的黄金令牌。
这令牌,王一博有些印象。还是秋猎时肖战遇刺所得,这东西,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还有来南下遇上的几次刺杀,莫非,都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王一博弯腰去捡,余光瞥见一抹不一样的目光。
其他人神色皆看不出差错,唯独冷远一人,有些错愕。
“大人识得?”扬了扬令牌,让他看得更清楚。
“不认得。”
将令牌交回肖战手上,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王一博领悟了,感情,这人是炸人家。单看冷远那时错愕的神情,说不认识这令牌的主人也难。
……
靠近年底,再有一月便是元辰。每年元辰,宫中都会设宴,邀朝中大臣及其家眷入宫赴宴。因此,每年年底所备都是由赵雪倾亲备。
今年洛潋竹嫁入东宫,宫中女眷唯两人最为尊贵。太子妃又为未来圣后,赵雪倾今年也提了洛潋竹一同准备。
朝凤殿内地龙烧的很旺,一个个侍女进出,送来膳食谱、排位谱、用具谱等东西。一张书案被摆的满满当当。
赵雪倾还好,这些东西已经做了好些年,早已经适应。可洛潋竹乃是头次,却能淡然的面不改色。做事细致入微,待人进退有度。
这样的年纪,这般沉稳。赵雪倾看在眼里,极为欣赏。换做曾经的她,也比不过她的儿媳。
见赵雪倾拿着谱子,含笑看着她,洛潋竹还以为她是累了,柔声道“:母亲,乏了便放在那里歇歇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我不累。”赵雪倾笑了笑,对她道“:这些事都已经做了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倒是你。”
自肖宣从商阳回来后,就整日不见人影。听人回报,整日都是早出晚归。整个东宫,就只洛潋竹一人空守。
若不是怕扰乱肖云轻的计划,她早就把那个混账小子抓来敲打了。
“宣儿日日不见人影,东宫事物也只你一人操持。现在又要你来帮衬这,也是难为你了。”
事出有因,虽然肖宣未说,但洛潋竹也知道,他办的事都不小。
想到每日醒来,桌上放置的还温热的糕点吃食,洛潋竹敛眸道“:太子殿下身为男子,为邑周百姓行事。潋竹一介女子,不能随身。便只能管理好东宫,帮衬母亲,不让殿下分心。”
成婚已有四月,二人也算是相敬如宾。到底二人心中始有芥蒂,不过徒有夫妻之名。到现在,她依旧改不了口。
赵雪倾含笑,眼底思绪不明“:潋竹所想,是宣儿之幸。不过,你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我还望有生之年,能含饴弄孙呢。”
“母亲定是长寿无疆。”洛潋竹避重就轻,继续看着手中谱子。
入夜后,洛潋竹回到东宫。
“太子妃,殿下已经回来了。”
寝殿内的确燃着灯,洛潋竹照常问了几个侍女话后让人退下。
这个冬日,有一盏暖灯,终是不觉着冷。
侍女见她回来忙行礼推开门。
室内是一阵饭菜香。
洛潋竹过去,桌上是热乎的饭菜。内室的人已经换了一身简单衣袍出来,见她还站着,问道“:今晚用过饭了?”
虽同住在一室内,可到底许久不曾碰面。乍一见,还是有些许不自在。
肖宣或是许久都没休息好,眼底的乌青很重。洛潋竹摇了摇头,自己去了内室更衣。
待她出来后,肖宣已经自顾自地喝上了酒水。
“殿下近日奔忙,事情可是落成了?”
洛潋竹坐到离肖宣不远不近的位置,见他碗中空的,动手为他布菜。
动作轻柔,肖宣看在眼中。他这一月在查的,是关于她父亲的事。之前收到一封匿名信,上书道曾见洛天远私下练兵,意图谋反。
这一月中,洛天远在查城中银钱流动,而肖宣,也在查他。
事情还未彻查清楚,为避免打草惊蛇或是让她担忧。肖宣打算,暂时先瞒着。
于是,他道“:未曾,不过是今日收到了一则消息。那南下太守,背地勾结商人,私售藏花。”
“藏花……”洛潋竹在脑中搜寻这个东西,道“:这不是在十多年前,害人的污秽之物吗?后来又在南下出现,已经让左丞相焚毁了。怎还会存在?”
“这事,牵扯便有些广了。”
肖宣将他所知具数相告,肖战送回的信他已经拿给了肖云轻。今夜过后,便会有决断。
“如此看来,一切起因都缘于十三年前那件祸事。不知那人所言可否属实?”洛潋竹屏息听了,沉吟片刻,问道。
“事关重大,现在已经派人连夜彻查。若是属实,定会还人清白。”毕竟藏花也不算彻头彻底的污秽之药,在那赵白衣的手中也用在了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