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控鬼之物

白衿是在半夜被惊醒的，很奇怪的，没有任何理由，毫无征兆的醒来了。

　　身旁的白瑜睡得正香，口水全留在床垫上了。

　　他站起身，茫然了几秒。

　　距离聂明玦离世已经过了三个月。

　　……三个月。

　　白衿换上衣服，半夜拿上了临犀。

　　冷风从他的耳边呼呼划过，说实话他的感觉并不好，但速度并没有停下。

　　他可以肯定，薛洋出来了。或许正在用同样的方法，去同样的目的地。

　　性格恶劣的少年会干什么，不言而喻。

　　月亮在下沉，青衣男子终于落地。此刻，面前是一座古朴的道观，门旁的一座小屋内，一个道士睡在那里。

　　白衿没有惊醒他。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弦月，看着云层渐渐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从草丛传来。

　　青衣男子转身，一把剑已经搭在他的颈上。

　　“不许动。”身后的少年恶劣的开口，似乎有些笑意。

　　男子毫不在意，淡然道：“薛洋。”

　　少年笑了笑，露出了一颗虎牙：“你果然来了。”

　　薛洋面上带笑，可手里的剑却是离白衿近了几分。

　　从他在金陵台见到白衿的那一刻起，他就很清楚了。白衿在某些方面，比他还要可怕。

　　当年他会在街上注意到自己，不是没有理由的。

　　薛洋想得很明白，此次必定会遇到白衿。白衿也必定会护着这里，他在赌，赌白衿对他的底线。

　　于是他说：“你来这里，为了捍卫你为人的底线吗？”

　　谁知白衿平静地转头，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降灾，他说：“我在捍卫你的底线。”

　　月亮垂至山底，只剩一点光辉。

　　薛洋一时间怔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白衿闭上了眼：“收手吧，或者现在发动降灾。”

　　薛洋停了良久，降灾落在地上。他一把抓住白衿的衣领：“你在逼我杀了你！”

　　白衿依旧没有情绪：“我给了你两个选择。”

　　……所以，白衿早就料到自己的选择了？

　　薛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复杂吗？心中涌现无数的情绪，却完全得不到发泄。

　　白衿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吃吗？”

　　薛洋：“……”

　　日光冲破云雾，打破了夜色。

　　薛洋坐在白衿身旁，嘴里含着糖：“我讨厌他们，总是自以为是，还妄想救世……简直无药可救！”

　　白衿给他一壶水：“你的做法，确实过激。如若真想报仇，杀当年那些人便可。”

　　薛洋接过水，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衿垂帘，轻声道：“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对错……”

　　不都是人类强加在自身的道德吗？实际上，他们都被仇恨所束缚了……

　　薛洋喝了口水：“我想屠了这白雪观，让那晓星尘后悔。”

　　白衿看向他：“你这么做没有意义。”

　　薛洋摇头：“当年常氏那些人欺负我，难道就有意义了？”

　　白衿看了他许久，最终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乖。”

　　薛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撇过头，避开白衿的手：“你这是从哪本书上学来的？”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白衿这种举止，铁定是看了什么书。否则就他这幅模样，自己可还记得当年抱住他时他僵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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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洋没有对道观出手，那天他和白衿坐在门前，坐了整整一夜，直至红日初现，他才站起身。

　　“你这个人，真奇怪。”

　　白衿看向他，轻声道：“薛洋，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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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竟然只被关了三个月？”魏无羡拍桌站起，“早料到金光善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这么敷衍！”

　　白衿轻轻点头：“你觉得金光善要薛洋何用？”

　　魏无羡思索一会：“薛洋也是修鬼道的，莫非是……”

　　白衿：“金光善有段时日派姚宗主去了东瀛，你觉得是干什么？”

　　魏无羡：“东瀛多产灵石，他在找石头？”

　　灵石，薛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白衿淡淡道：“他在炼制法器，类似于阴虎符的，控鬼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