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琑顾季56

　　“顾魏，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李主任念叨你好几次了，说你没以前跑得勤快了。”电话那头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的谢旭超，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对他很是操心的样子。

　　对于谢旭超的照顾，顾魏一直很感激，“师兄，多谢挂念。最近实验室进度还不错，只是我的论文进度有些慢了，这两天都在赶论文。你代我向李主任问个好，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医院看你们。”

　　“你是不是扁桃体有些发炎啊，声音听上去都不太对。”

　　顾魏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这位师兄，做医生真的是屈才了，应该在刑侦队发光发热。

　　“没、没什么，就是熬夜有点累了。”

　　“年轻人，悠着点。”

　　明知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可顾魏还是惊得差点咬到了舌头。

　　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他扯松了衣领，脸上、身上都烫的不行。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场对话，顾魏虚脱地仰躺在床上。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画面，从客厅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卧室，他被折腾到后半夜，论文一个字都没动，实验报告也才写了一千字。

　　虽比不得夜夜笙歌，可小孩每晚一定要黏着他睡觉。小孩体力好，精力旺盛，每次都打了包票，可每次都会擦枪走火，最后少不得要他这个当哥的灭火，出人又出力。

　　被顶得狠了，眼泪止不住地淌。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季向空会温柔地将泪水吻去，而背对着他的时候，顾魏则将那些泪水独自咽了下去。

　　藏着秘密的眼泪，每一滴都好苦。

　　“哥，我是小陈啊，上次那个房子你看得感觉怎么样？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就租了？”

　　那套房子，南北通透，高层视野也好，只是离医院稍远一些，通勤要倒三部地铁。

　　顾魏本还想再等等，看有没有更合适的。可眼下的状况，不能再等下去了。

　　“小陈，那麻烦你了，我……”顾魏往台历上瞅了眼，“下周三我有时间，去你那里把合同签了。”

　　“好嘞哥！”

　　海绵宝宝台历上，下周三被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两个字：比赛！

　　季向空第一场职业比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天排满，让自己抽不出时间。

　　“向空，在下面干嘛呢！马上要发车了，有什么事不能晚点再说！”孙泽毅从大巴车窗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催促，一队和二队的人都上车了，就季向空一个人站在下面，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马上！”季向空回头喊了句，又背过身继续问：“哥，你真的来不了吗？”

　　小孩委屈的声音让他拿着手机的手渐渐发颤，深吸一口气将萌芽的心软死命摁了下去。顾魏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抱歉，向空，真的去不了了。实验室出了点状况，我需要尽快赶过去。”

　　“那好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赶得过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过来。票我放在客厅茶几上了，我们的比赛是第二场。”季向空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今天是他喜欢上顾魏的第一百天，也是他第一次打职业联赛。他太希望顾魏能在这一天亲眼见证他的胜利。

　　“嗯，我知道了。”直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说自己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他将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塞回衣柜，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准备出门。房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被他猛地推开，风风火火走到客厅，拿上被压在玻璃杯下的门票，往裤兜里一塞，这才重新将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