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华佗见福子表情有些奇怪,便转过身问“姑娘认识上官燕么?”
福子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很快恢复了表情“您说笑了,我只是觉得方才那位上官燕姑娘十分飒爽,想必也是江湖名人。”
这话福子倒是没说错,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出门不逛江湖,自然不知道上官燕的威名。
赛华佗闻言,轻笑“姑娘倒是挺幸福。”
福子诧异他这话从何而来,但仔细一想,也确实,姑娘家身居宅内,想必外边的腥风血雨、尔虞我诈,确实算得上幸福了。
福子这几天,一直在忙碌赛华佗的事情,都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自己以后的路需要怎么走。
这不,才静下来,她便望着天上的月亮无尽感伤。
如果,自己还在现代的话,估计早和舍友们一起去踏青了,四月初的杨柳枝条细嫩,十分柔软,不管是直接编成柳帽,还是剥皮之后再编织成更柔软的柳帽,都是十分美好的。
毕竟,太阳之下,戴着柳帽是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了。想着,福子眼角还是忍不住沁出了几滴眼泪。怎么会莫名想家呢?明明以前都不会想的。
“姑娘这是想家了?”
儒雅的声音随着月色而来,福子看到那人眉间朱砂红似焰火,清俊容颜如诗如画。
“我......”福子有一刹那不知道该怎么和赛华佗说,但冷静了两秒,她还是沉着地笑了。
假装毫无在意地抬袖擦了一下眼睛“没有呀,就是风沙。”
赛华佗了然地摸了摸鬓边垂下的长发,抱拳歉意说“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让姑娘受累了。”
“不曾有的事,公子不必多想。”福子说完才意识到赛华佗穿得单薄,而且易山没在身旁,不由得有些惊讶道“你的双腿还在恢复期,怎么能这样直接出来啊!”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赛华佗有些奇怪地盯了两秒福子,才淡然说“没事,这夜并不凉。”
福子心下担忧赛华佗的双腿,便快速推着他回去了“这夜有些凉,还是别赏了。”
鬼医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医者,赛华佗这几十年的顽疾,才堪堪用了不到半月,便已然全部恢复。
不过,为了不引起更多麻烦,赛华佗依旧坐在轮椅之上。
这天,鬼医准备回药王谷,便询问福子“徒儿,你之前说过和我一道回药王谷,可是真话。”
鬼医产生这想法,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这一切实在是因为福子实在太不矜持了,自赛华佗治疗双腿以来,鬼医就能在不同场所看到福子跑来跑去的身影,有好几次,他自己都迷惑了,福子究竟是谁的徒弟?
但只要想到,福子黏在赛华佗身上的视线,又顿时想开了“确实,那么一个美男子在身旁,抵抗力差一些实属正常。”
“师傅呀,我不是你徒弟嘛,我不跟着你,那我跟谁去呀?”福子确实很馋赛华佗的颜值,但也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必须先和师傅学艺,才能在这偌大的江湖有一席之地,更好地撮合男女主角,尽快完成任务,回到现实社会中。
“好,既然你说是老夫的徒弟,那就准备出发去药王谷吧!”
这话才刚出,福子搭在赛华佗轮椅两边的手顿了顿,脸上有些难以描绘的表情“师傅,要不,咱还是等等吧,也不一定要那么着急的吧!”
福子担心和赛华佗相处的时间有点短,万一以后时间长了,别人都不认识自己就尴尬了。
“既然有事,还是去忙比较好,我这边还有易山的,福子姑娘。”赛华佗说话总像拢着一层迷雾,让人听不懂其中意思,但这次福子听明白了,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自己,变相地告诉自己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别耽误他呢?
福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眼神坚定的易山“我虽和你们相识不久,但承蒙你们照顾,我才有今天,感谢易山兄和公子,后会有期!”
鬼医满意地摸了摸胡子,提着酒葫芦潇洒而去。
福子心不在焉地跟在鬼医后边,有些心塞“都大半个月了,怎么赛华佗还是电视剧中,那冷冰冰的形象啊!这任务真他喵地好难完成。”
渐行渐远的身影掩映在绿色嫩芽的桃枝之中,随着清润微风拂向远方。
易山有些不解地问“爷知道那福子姑娘的来历,为什么还要留她在身边?”
自从福子接近他们那天晚上,赛华佗便让易山去查探了福子的背景,显然,和他想的一样,平凡得不起眼的背后是那个人的女儿!
“易山,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放长线不仅是为了钓大鱼,还有拉出更多有趣的事情。”赛华佗凤眼之中眸色深沉,宛若千尺深潭,静无绝音。
是这样么?易山存疑惑,但没再问,因为他知道公子从没有做错事,自己的任务就是服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