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香一把扯下耳麦扔在地上惊魂未定,刚刚那是……
大乔拉住她的胳膊赶紧问道“怎么了?”
“大乔,真的有奇怪的声音啦……”
一脸疑惑地捡起地上的耳麦,大乔顺了顺她的后背“额,什么声音能把你吓成这样?”
阿香用力抓住了大乔的手“你…你听听看,我应该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哈?大乔指了指自己“这样不太好吧?”
“你听一下啦!”阿香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
没办法,大乔只能把耳麦移到耳朵边。
“嘻嘻嘻嘻嘻…你想跟我一起玩嘛?”
这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终于理解阿香为什么看上去脸色苍白了,刚刚那个尖锐的笑声也太吓人了吧,难道这里有……阿飘?
“阿香,会不会是,串线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耳麦里突然间又传出一阵哭声……
“啊!”阿香忍不住又是一声尖叫,缩进她的怀里。
微弱的路灯加上河边呼啸的风声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恐怖。
“大乔,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阿飘啊?”阿香眼泪都快吓出来“二哥和师师会不会已经……”
吞了吞口水,大乔强行振作起来分别给孙权和步练师打了siman,结果都没有通。
“别害怕,我们进去看看,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阿飘啦!”话是这么说,大乔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这四周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
阿香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整个人蜷缩起来“我不要进去啦!有阿飘!”
“这样,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你赶快打siman给周瑜跟我妹。”拍了拍阿香的肩膀,她原地深呼吸三下准备推开大门。
一下子失去依靠,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阿香立刻后悔了“一个人待在外面更可怕,大乔,我还是…跟你一起进去比较好。”
推开大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刚想摸索着打开光源,“轰隆”一声大门被关上!不远处闪烁着几团诡异的火光,紧接着一个白色的物体瞬间出现在眼前极速向她们飘来,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啊!!!救命啊!!!”
用力扑腾了几下,当微弱的光重新出现,大乔才发现原来刚才是张白色床单盖在了她们头上而已。
“阿香,是恶作剧啦!你看。”
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阿香睁开眼定睛一看,她叫的更大声了。
“有鬼啊!!!”
“阿香,你冷静一点,那是……”
啪一声,屋子里的灯全都被点亮,刚才那个“鬼”哒哒哒跑到楼梯口牵住孙权,奶声奶气地说“大哥哥,我现在可以吃蛋糕了吗?”
大哥哥?吃蛋糕?阿香把头抬起来,看到孙权正一脸得意地盯着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再仔细看看旁边的小女孩,那嘴角上沾的哪里是血?明明就是草莓酱嘛!
“你们太过分了吧!”阿香嘟起嘴“我生气了啦!”
“生气啊?”步练师从二楼跑下来戳了戳她的脸“生气就对了,长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恶搞我们。”
大乔尴尬地看着他们不禁问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孙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香是好心嘛,她准备了很久就是想…再说这件事情我也有参与,反正大家一来一回算是扯平啦,不要生气了嘛。
阿香哼了一声“我敢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孙仲谋的主意!”她气鼓鼓上前挥了挥拳头“臭二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孙权从楼梯口缓缓走下来,一脸嫌弃地对阿香说“你幼不幼稚啊?别以为我会来哄你,莫名其妙。”
“明明就知道我最怕阿飘,过分!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谁要你管?你能不能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我过得很好,你少在那边想些乱七八糟的。”
阿香的心颤了一下,原来自己在担心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
“好啦好啦,”步练师看了孙权一眼后转头对阿香说“我跟你二哥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阿香,就算是好心也不要做这样的事了好不好?我会很困扰哎。”
孙权下意识抬起眼眸,握着扶梯的手捏紧了一些,她有喜欢的人了?
大乔和阿香也不觉愣住,师师怎么会……
“你们这什么表情啊?”
两个女生把步练师拉到一边,孙权皱着眉看着她们上前了几步。
“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步练师转过身一脸轻松地对大乔笑笑“拜托,你们很八卦哎。”
“关心一下你嘛,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阿香跟了上去。
避开孙权的注视,她清咳两声“额…我们之前不怎么见面的。”
“那现在呢?”
面对不依不饶的询问,她有些伤脑筋只想着先敷衍过去好了“那个,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常见。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此时此刻猝不及防的,别墅的电源真的断掉了!陷入黑暗的刹那,阿香情急之中差点被绊倒,一下子撞到了身旁的人。
孙权的世界一下变得异常空洞,刚抬手想打开siman,怀里扑进一个人,一个在陷入虚空世界后能带给他熟悉感的人……反应迅速的握住一只手,刚想扶住女孩的肩膀时手背滑过的长发让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定在原地。竟然…不是大乔吗?不应该是大乔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整个事件以应急电源突然打开,大家各回各家告终。小女孩总算抱走了整个蛋糕,按照原定计划从别墅的后院小路回到了自己家那栋房子,没想到一通折腾只有这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今天阿香抱着枕头跟步练师挤在一起,没办法刚刚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大,她一个人根本不敢闭上眼睛。
入睡前,阿香回想着今天的事,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企图让他们一夜之间感情升温,她是想试探孙权的心里究竟愿意为了师师走到哪一步。她现在已经了解,那些看上去好像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其实都是难以察觉的主动和期待。可师师说的,是真的吗?
“师师,能跟我说说你喜欢的人吗?”
阿香轻声细语的询问和窗外寂静的景色卸下了她的一些防备,那就说说看吧……
渐渐的她们俩进入了梦乡,阿香这次好像是真的忘记了那杯撒了微量噩梦骂骂号的水。
二楼卧室,孙权坐在床边脑子里都是挥之不去的嘈杂。他不是什么笨蛋或是反应迟钝,可一个个光点在面前浮现,他又下不去手把它们连成一个答案。
自己的感觉真的会出错吗?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想到她左肩的刀疤,孙权脑海里出现了当年恍惚中看到的轮廓和手掌心里鲜血的黏腻。那个轮廓,究竟是谁?
受不了吵到快要爆炸的思绪,他随手拿起床头的水一饮而尽,关上灯后尽力让自己入睡。
“醒醒,醒醒!”
“你听得见吗?”
仿佛是空中传来的声音,伴随着耳鸣他努力想听清楚到底是谁在叫自己。
耳边传来模糊的兵刃相接的声音,他想抬手防御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用尽所有力量勉强睁开眼,锋利的寒光飞过让视线变的空白,这次他是真的要死了吧?不能回家了啊……
蓦地,刺眼的光被一个人的轮廓遮挡,短短一瞬他陷入一个紧紧的怀抱,仿佛要把骨头生生揉碎。
是血腥味吗?他顺着刚刚寒光的方向用最后一丝力量抬了抬右手,又垂了下去,她受伤了…!要保护她,一定要……
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自己是死了吗?
不对,还能感觉到冷热,痛苦,还有触碰。
刚刚好像是摔倒了?跟谁一起呢?
又被拉了起来,能不能轻一点,骨头都要被扯掉了。
怎么会突然双脚悬空的?这个小身板…算了,做不到就把他放下来吧,一直摔倒他也很疼。
脸上一滴一滴热热的是什么?怎么哭了呢?他死了?还是,终于可以活了?
世界都安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得到重生之后,他看到了一个女孩,视线再往上,那张脸,原来是她吗?女孩点了点头。
想再看一次吗?
谁在说话?
世界都安静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重生之后,他看到一个女孩,视线再往上,这次,窗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逆着光。哦,原来是你啊。
好像是窗边阳光太刺眼,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最后只剩下一片燃烧过后的灰烬飘出窗外。
太荒诞了,刚刚是在做梦吧?
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一头的汗,果然是在做梦。
“孙权,你怎么还在这?”
谁在叫他?
“婚礼都开始了,你不在这婚怎么结?”
哦哦,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的红衣很飘逸,看上去跟平时很不一样,穿上婚服气质都收敛很多,不像以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结婚之后要做点什么呢?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还挺喜欢孩子的。
“孙权,发什么呆啊?新郎新娘都看着你呢。”
新郎?哦对,原来自己只是主婚人。
不,不对,这不是真的。
怎么又做梦了?不会是喝的水有问题吧?
缓过神来,他已经在书房。拆掉手上的纱布,看着那排快要消散的“狗牙印”发了一会儿呆。
“我来帮你换药。”这次听不见,应该不是做梦。
清凉的触感在手上蔓延,还没反应过来他对上一双怒目。
“为什么不给我递纱布?”
她生气了?
“你是不是听不见?”
“回答我,你是不是听不见?”
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不要哭了好不好?你看,我听得见的。
不会以为真的能骗她一辈子吧?
到底是谁在说话?
为什么自己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动…不了?
又做梦了?又是在做梦!***!
卧室的床上,孙权猛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眼,这回他总算是真的清醒了……
微量的噩梦骂骂号能让中毒者内心深处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在梦境展现出来,所以刚才那些混乱的梦境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做个梦也能精疲力竭,看着手上的纱布他松了口气,打开siman居然才早上六点。头痛欲裂口干舌燥,看了看床头的玻璃杯,孙权决定下楼换个杯子。
“你吓死我了!”
蹑手蹑脚的步练师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小声埋怨。
“你也做噩梦?”
“哈?”她揉了揉头发“今天马场送草料的师傅说有一批上等马妈妈牌马草,我得早点去抢。”
……
“不跟你说了,拜拜。”
“等一下。”孙权脱口而出,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住她,想到那几个乱七八糟层层叠叠的噩梦他敲了敲头。
“你是还没睡醒吗?”
他的大脑的确有点缺氧。
“你昨天说有喜欢的人,真的假的?”
哈?“你,你少打听。”步练师赶紧转过身拉开门把手。
“我就是好奇到底谁这么倒霉。”
着急出门的她转头翻了个白眼“倒霉是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一会儿照镜子的时候!
下午,药力终于消散的孙权默默回想着那个奇怪的梦境,越想越不对,既然面前就是答案,为什么还要胡思乱想舍近求远?他可以……
正陷入沉思,周瑜的siman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二少爷,前线部队前几天从吴蜀边境退回,因为台风在路上休整了几天,今天已经抵达东吴书院,我刚好可以带陆逊一起过来面见二少爷。”
“嗯,知道了。”
挂断siman后,孙权翻了翻边境军事档案,这个陆伯言初次领兵就能有这番作为的确是个好料子,看来步骘还有几分慧眼。
等等……
“额…我们之前不怎么见面的。”
“那个,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常见。”
“倒霉是吧?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巧合吧?
孙权不由自主在脑海里闪回那天与步骘的对话。
“那你说,要推举谁?”
“正是定威校尉,陆逊。”
“有劳孙总校长了,毕竟师师不可能永远都不嫁人对不对。”
回过神,他手里的档案已经被捏成了废纸。
东吴书院附近,陆逊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自己头上出现了一个“危”字。
“将军,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吹了冷风,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