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庆祝

妮娜摸索着从床头抽屉抓到几枚巧克力球塞进嘴巴，一边捏弄着锡纸，一边在半睡半醒之间盯着报纸旁边的一道刮痕发呆——那是詹姆鹿角的杰作。

他们几个都不在，想来是赶在天亮前已经回了城堡，白天还要上课。阳光正透过木板条的缝隙洒进棚屋里，取暖的罐子被打翻了大半，灰尘在冷空气里打着旋，让人有点儿想打喷嚏。

好在身后的人是热乎乎的，只是姿势很僵硬……妮娜猛然清醒了些，意识到哪里不对——

往常她一动，莱姆斯早就该醒了！

妮娜·科森特“莱姆斯？”

她立刻翻了个身，果然看见莱姆斯眉头紧皱，双手握拳。额头上一层薄汗，脸色也很不好看，状态几乎和当初在校医院昏迷时一模一样。

妮娜·科森特“莱姆斯——莱姆斯——”

她轻声叫着推他的肩膀，直到他睁开眼睛，茫然的眼神渐渐在她脸上聚焦。

妮娜·科森特“你又做噩梦了？”

莱姆斯从小的睡眠质量就不错，能安睡到天亮。可惜自从上次中了诅咒，忍受了三天时间错乱的漫长的幻觉，他就开始偶尔梦魇。这事还是他邻床的彼得最先发现的。

这样的噩梦根本没有规律可言，缓和剂和无梦酣睡剂又不能天天喝，庞弗雷夫人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莱姆斯·卢平“……我梦到你在决斗大赛上出事了。就在这一轮……”

他的嗓音还有点哑。

妮娜·科森特“嘘，我才不会出事。”

妮娜重新躺回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他的手指也用力揽紧了她的肩膀，就像之前在幻觉中握紧她的手一样。

妮娜·科森特“最能折腾的卡罗兄妹正在跟摄魂怪作伴呢，我不觉得那个老戴蒙看完昨天的报纸还能有多少契约精神。而且你不是都自己上场帮我探过路了吗？——按之前练习的情形，我觉得我还是比你厉害那么一点点——”

妮娜比了个手势，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妮娜·科森特“你又没有预言家的天赋，梦都是反的，我肯定会痛痛快快地赢上几场。”

莱姆斯·卢平“你一定会。还有，你可不止比我厉害一点点。”

屋里太冷，莱姆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妮娜趴在他胸口，忽然抬起头在他耳边小声问：

妮娜·科森特“说到决斗大赛……上次比赛结束的时候，你是不是挺想‘庆祝’的？”

莱姆斯的脸瞬间变粉了，妮娜更觉得这样逗他很有趣：

妮娜·科森特“要不然我们就现在庆祝吧！”

纵观整个魔法史，恐怕都没有任何一个狼人能在满月第二天‘面色红润’到莱姆斯现在的程度。

他好像都忘了要用喉咙里的哪部分来发音说话：

莱姆斯·卢平“妮娜……”

妮娜把手撑在他脑袋两边，直接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最后一个吻落在他的嘴角，又像真正的狼那样轻轻舔了一下：

妮娜·科森特“我们不是早就这样过了吗？在满月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的脸也热了：

妮娜·科森特“为什么我们从来不在人形的时候这样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