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行动

妮娜·科森特“要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飞过去，那个东西很复杂、很难搬吗？”

本吉·芬威克“是为了混淆视线——本来只是保险措施，但现在恐怕要变成突围战了。”

妮娜刚开口的时候，本吉就急匆匆地冲进了老画廊的大门。

他环视了一圈，用眼神点了点人数：

本吉·芬威克“差不多够了，不能再等了。埃非亚斯，请你跟后面来的人说一声，其他人现在立刻跟我走——”

爱米琳·万斯“出了什么事？”

通知的是十点，现在刚刚九点十五分，彼得都还没到，其他人显然也没来齐。可总部的大家还是按他说的飞快拿起了扫帚、推上了车。

本吉·芬威克“消息很可能被泄露了。食死徒显然也觉得广播是个好主意。”

本吉的目光意外地在摩托上停顿了一下，忽略了这个插曲，继续说正事：

本吉·芬威克“他们不会拆塔上的那个东西，但是他们会来抢。我们不能等到十点再行动，那样他们的人也只会聚得更多。”

本吉·芬威克“天气不错，一会儿往西北边飞，跟紧我——保持队形，别开灯，也别乱冲。”

最后这半句嘱咐显然是对詹姆和西里斯说的。

走出画廊的时候，妮娜才明白那句‘天气不错’的意思。这是个多云的夜晚，连星星月亮都看不见。他们飞快地拉起了高度，融入云层之中。几个眨眼之间，拱顶的画廊和底下的路灯就都和黑色的模糊地面化为了一体，只有云彩的缝隙里偶尔显出下面泰晤士河沿岸的灯火。

原本清凉的夏夜微风早已变成了冷飕飕的潮气，妮娜的大腿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很快，她就听见身后有人低低施咒，身上也马上暖和了起来——是莱姆斯，她不用回头也能认出他的声音。说实在的，她也没办法回头。在黑漆漆的云彩里，她必须集中精力才能看清最前面穿着藏蓝色大衣的本吉的影子。

本吉骑着扫帚，不停地在云层中隐藏自己，偶尔带着队伍忽地上升，有时还急转弯。他们兜几了个小小的圈子，避开灯火最亮的几个地方。大约又过了几分钟，妮娜终于远远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座她见过的最怪的、高耸的建筑：

说是一座塔，它圆柱形的外观倒更像是一根突兀的烟囱，只不过外面裹满了有色玻璃。

在四周成片低矮的房屋中间，它本来就因为太高而格外显眼，上三分之一的部分还挂满了大大小小像是喇叭或锅盖似的东西——妮娜看着地面估计了一下，它还真的有将近600英尺高。多吉老先生描述得一点都没错。

本吉·芬威克“我们到了。”

本吉放缓了速度，挥挥胳膊示意大家靠拢，然后带着他们绕开大灯，一个接一个地飞进了靠近塔顶的灰色环型铁皮围挡。

在围挡外侧，“BT”两个巨大的字母格外醒目；

在围挡内侧，已经有三个男人等在那里——除了吉迪翁和费比安，还有一个人妮娜不认识。

各种各样的设备和电线把这个客厅大小的圆形平台占去了一半，新赶来的凤凰社成员们和西里斯的摩托把另一半也占了个严严实实。

本吉·芬威克“怎么样了？”

吉迪翁·普威特“正等你们呢——开始吧。”

吉迪翁回头看了费比安一眼，费比安立刻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对着一个半人高的、紧贴着中间柱子的铁皮箱忙碌起来。吉迪翁又朝本吉走进半步，用一种几乎嘴唇都不动的气声说：

吉迪翁·普威特“附近几个屋顶上都已经有动静了，你们到之前我没敢让他提前开始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