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缩短

妮娜·科森特“霍普阿姨今天看到我比赛了吗？”

妮娜问。

莱姆斯心中一松，却也有一点隐约的失落。

原来她这深夜不归不是为了找他，而是挂念着他妈妈。

莱姆斯·卢平“她没看到太多，但她看见了今天的阳光，说是很漂亮。”

妮娜·科森特“……霍普阿姨跟我们用双面镜聊天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妮娜声音低落。

一月份的时候他们还能上午和下午各跟霍普通话十五分钟，现在却只能在上午她精神好的时候聊上十几句话。

自从上个夏天那场严重发作以来，霍普的身体情况就像瀑布般急转直下。唯一的希望却是如此渺茫——即使莱尔早已经同意考虑换心方案，麻瓜医生那边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供体。

……这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与煎熬，谁也不知道好消息和坏消息哪个先到。

莱姆斯·卢平“还有几周我们就能回家了。”

莱姆斯的手指握了又松，最终也没有抬起来握握她的手臂。他很想这样做，哪怕只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朋友、作为此刻心情相同的孩子。

可他不敢放任自己。

妮娜·科森特“我们之前给平斯夫人帮忙一共赚了多少钱？”

妮娜忽然问：

妮娜·科森特“回家之前我有东西想买，可能要花好几个加隆……不知道扣掉咱们俩下学年的书费还够不够用。”

莱姆斯·卢平“如果都买二手书，花不了太多钱的。”

莱姆斯·卢平“我们还可以把这两年学过的书卖掉抵账，就算将来还有什么要查的，也可以去图书馆找书看。”

莱姆斯抓紧时间心算了一下：

莱姆斯·卢平“你想买什么？”

妮娜·科森特“等我一下！”

妮娜飞快地跑向女寝室，没两分钟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邮购图册。

连衣裙的那几页已经被折上了角，其中几个图样还画上了圈：

妮娜·科森特“你看——这些里面哪件最好看？我眼睛都快挑花了，还问了莉莉和玛丽，好不容易才把选择范围缩小到这么点。”

莱姆斯觉得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妮娜已经过完了十四岁生日，想要打扮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莱姆斯·卢平“这些样式好像都不太适合你，为什么没选这件？”

他伸手指向一条样式活泼的格子裙。

妮娜·科森特“什么？——这不是给我穿的，我是想送给霍普阿姨！”

妮娜连连摆手：

妮娜·科森特“她之前把夏天的裙子都改了送给我，我也想送她一条，让她在家里也能漂亮……”

妮娜·科森特“你怎么了？”

她看莱姆斯半天不说话，赶紧又补充说：

妮娜·科森特“我知道我那份钱可能还不太够，我们可以合送，或者算我跟你借的！等到九月我们就能有新工作了……”

莱姆斯·卢平“我们当然可以合送。”

莱姆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他刚才必须用全力克制自己，才能不去拥抱她。

像这样需要他压抑心动的时刻正变得越来越多：

当她在球场上精彩地投球，在半空中极速飞行的时候；

当她刚刚训练完，汗津津的额头上还搭着几缕碎头发的时候；

当她写不出论文，苦恼地摆弄羽毛笔的时候；

甚至当她在魔法史课上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