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亮

莱姆斯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东西：

为什么她之前去找弗立维教授，那弧形的光影隐约像是什么形状，还有那咒语的发音……它显然还结合了他的名字……

莱姆斯·卢平“你发明了一个咒语？送给我？”

他的声音都因为陡然加速的心跳变得不自然起来。

妮娜·科森特“这只是用荧光闪烁随便改的……算不上什么发明。”

妮娜同样很不自然，就好像她小时候偷偷溜到篱笆外面玩却不向戴纳承认一样。

她的眼神往地上瞟，胡乱做出一些细碎的小动作，摸摸脖子，又捋捋头发。

妮娜·科森特“……我就是觉得它有点像麻瓜研究课上看到过的手电筒，用来照路比荧光闪烁更方便……晚上出门也用得上。”

莱姆斯·卢平“或许你需要再为我演示一下。就像弗立维教授那样。”

莱姆斯·卢平“——我是说……如果它是生日礼物，你至少得教会我，是吧？”

莱姆斯用话语调和着气氛，妮娜笑了起来。

妮娜·科森特“很简单，你只需要把魔杖指到你想照的方向，再把咒语念一遍——就像这样：”

妮娜·科森特“卢米尼奥斯！”

她似乎故意把光芒投到了架子上，照亮了一些书，却也让那光弧的轮廓因为各种杂物变得破碎凌乱，看不清楚。

莱姆斯·卢平“它有名字吗？”

莱姆斯问。

妮娜·科森特“我还没想好。”

妮娜摇头：

妮娜·科森特“不过既然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我觉得应该让你来取名。”

莱姆斯·卢平“……可以叫它‘荧光照路’——既然它和‘荧光闪烁’很有渊源，名字也可以有些呼应。”

莱姆斯说：

莱姆斯·卢平“或者‘弧光照路’？”

他念出了和妮娜同样的咒语，白色的弧光在他手边的墙壁上清晰无误地映出了一弯新月。

一瞬间的安静。

莱姆斯很快又把光束照向远方。

莱姆斯·卢平“它照路的效果确实比荧光闪烁要好。”

他中规中矩地点评着，好像真的只是在学一个新咒语：

莱姆斯·卢平“毕竟荧光闪烁的光亮只是在魔杖尖，它可以变出光束投向前方……”

莱姆斯·卢平“你觉得哪个名字更好？”

他问：

莱姆斯·卢平“荧光照路还是弧光照路？或者弧光闪烁？”

妮娜·科森特“……你决定吧。”

妮娜已经转身拿起了抹布，准备开始进行新一天的工作。

她还能说什么呢？明白地问他有没有看见那一道新月吗？

就和去年的羽毛笔一样，她已经连续两年送了他关于‘新月’的东西。可这个‘人类莱姆斯’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变得古怪又迟钝。

莱姆斯在她身后，仍然没有熄灭魔杖的光。

如果他真的能决定，他很想把这咒语命名为‘我的月亮’或者‘我的新月’。

新月是起始的希望。是满月的另一端。更是她。是能让他同时感到快乐、幸福和安全的最美好的象征。

可他只能这样伪装下去。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人能点醒一个装傻的人。

如果他真的说破那光斑的意义，话题很容易往另一个太过美好的方向延伸——

那是他不敢踏足的路。也是将她拖进泥潭的路。

他已经在幼年毁了她的一生，还要毁掉她未来更多的希望吗？

他不能。

他早就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