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旧之间

这不是霍普几年前曾经穿过的长裙吗？

妮娜仔细一看，原本的长裙在底下被接了素色花边加长，又加了两条肩带，改成了连衣裙的样式。

其他裙子也越看越是熟悉，都像是霍普穿过的，但也都有修改过的痕迹：

有些被拆掉了过分繁琐的刺绣和过时的垫肩；

有些直接把羊腿袖剪掉，变成了利落活泼的无袖款；

还有些去掉了多余的领口和褶边，或者把及膝的包臀裙改成了到大腿中间的小伞裙……

妮娜抱着那些裙子飞快地跑去了霍普房间。

隐约的笑声从里面传来，莱尔把自己散乱的胡茬全变成了白色，正戴着一顶圣诞帽逗妻子高兴。

孩子们送的的礼物也已经被拆开，他故意让茶壶咬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夸张地叫着……

妮娜·科森特“霍普阿姨——你怎么把自己的裙子全送给我了？”

妮娜深深吸着气，用力憋住，鼻子酸得像是刚呛了一口水。

卢平夫人“妮娜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能没有几条漂亮的裙子穿？”

霍普看着妮娜，微笑里的温柔和莱姆斯一模一样：

卢平夫人“我天天躺着，无聊极了，干脆就把从前的衣服都改了改。”

妮娜·科森特“可是明年夏天你还要穿呢！”

妮娜捧着那些裙子急切地说。

卢平夫人“如果那时候我能下床了，就去再买新的。正好借机把衣柜里的东西都换换样。”

霍普仍然笑着，费力地伸手摸了摸妮娜的手臂：

卢平夫人“快去试穿一下，看合不合身……我没把腰身改得太紧，裙摆也都留了余地，将来就算你再长大长高一点也没问题……”

莱姆斯·卢平“妈妈——”

莱姆斯也进了房间，手里同样捧着衣服：

莱姆斯·卢平“麻瓜医生让你静养，你怎么还做了这么多……”

他的声音在看到妮娜那些裙子时顿住了。

妮娜也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那是足足够他们俩用上四五年的、变身时穿的罩衫。

卢平夫人“我真的在静养啊，这只不过就是动动手指的散活——”

霍普说话多了，不得不喘了两口气，这才继续道：

卢平夫人“而且还有你爸爸呢。”

她假装埋怨地看了丈夫一眼：

卢平夫人“他每天只让我断断续续地做上半小时，再多一点都不行。要不然我还能多做两件……”

妮娜·科森特“我先去试裙子！”

妮娜抱着裙子匆忙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她的眼泪马上就要忍耐不住，而她绝不想在霍普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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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没有办法能让霍普好起来吗？

妮娜找机会偷偷拉住自己父亲，问过这个问题。

可戴纳只是摸着她的头发叹气：

戴纳·科森特“圣芒戈早就去过了，可那是‘魔法伤病医院’，并不擅长治麻瓜疾病。那些治疗师和药剂师都没什么好主意。”

戴纳·科森特“麻瓜医生……倒是提了个办法。”

妮娜·科森特“什么办法？！”

妮娜赶紧问。

戴纳·科森特“除非给她换一颗心。健康的心。”

戴纳皱眉，好像自己在描述什么最邪恶的黑魔法：

戴纳·科森特“……他说要把霍普切开，把她生病的心脏拿出来，再找一颗能配得上的健康心脏放进去……”

妮娜听得寒毛直竖：

妮娜·科森特“就像《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毛心脏’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