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自己的家人都已逝去,从此,她便是孤身一人,可来到宫门后,她又多了许多家人。
慕温瑾远徵,谢谢你。
宫远徵姐姐又见外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要谢,也该是他感谢她,他给她的只有肉体上的舒适,可她给他带来的是精神上的满足。
于他而言,她为他做的比自己为她做的更为重要。
他一勺一勺耐心地喂着药,待药喝完后,端药之人离开,他才询问了起来。
宫远徵不过,姐姐这次怎地病得这般严重,明明许久都未曾这般了。
他有些懊恼,他不免有些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的补药药效不太行吗?
温瑾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确实与他无关,他的补药做得很棒。
慕温瑾不是远徵的问题,不必自责,是我昨日闲得慌,晚上在屋外逗留了许久,许是这般才……
想来是昨夜在外陪宫子羽,受冷风的时间过长,这才引起的。
可他不能说实情,本来就是她不注意,宫远徵是一个从来不会在她身上找错处的人,她若是出事,必是别人的错。
所以,若是她如实说道,下一秒他就会去找宫子羽算账。
宫远徵都怪我,一直制不出能彻底治好姐姐身体的药。
原想着责任在她自己,他便不会再责怪自己,也不会牵连旁人,却没想到,他更加自责了。
慕温瑾宫远徵!你再把责任揽自己身上,我就不理你了!
温瑾没忍住,提高音量,教训了他一句,一说完,强撑起来的她就咳嗽起来。
宫远徵担心得手足无措,但她还靠在他身上,他动也动不了。
她拍了拍胸口,终是慢慢缓了过来。
慕温瑾你已经很棒了。
她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因为刚咳嗽的缘故,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哑意。
宫远徵觉得眼眶中有些湿意,她永远都是这样,不管自己怎样,都会在乎他的感受。
这个笨蛋,有时候,他真希望她能自私地想着自己。
他刚准备要说什么,却听见了身前的人传来的细微绵长的呼吸声。
原来,在他的思绪之间,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药有安眠的药效,用药之后犯困是正常现象。
这时,宫远徵才发觉了他们的姿势有些不对,他们离得太近了。
他双手环着他,她的背部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呼吸时身体的微微起伏。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身前又是温热的身躯,他的面庞以及耳根忽地就红了个彻底。
但他不敢有动作,姐姐刚睡着,别吵醒她了。
他就这么一直环着他,慢慢地,他的上下眼皮子也开始打架,直到慢慢阖上了双眼。
——
待他再次醒来时,他猛地惊觉,他好像是躺着的。
不对!他刚刚明明是坐在床上的!
还有,姐姐呢?姐姐怎么不在?
他猛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软榻上,而温瑾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他顿时警惕起来,刚准备要开口质问,却突然发现床边的人看着十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