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路不平,总有马不停,总有奔高客,收不起壮志豪情。追逐并非是要去扶摇登顶,而是迎难无二心。
我要立去山海前,目光做与之奔腾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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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出宫那几日皇后心情是好了许多,可回到宫后,却又犹如变了一个人那般。
程鲤素原本可以溜之大吉,却也还是待在了尚食局,因为她无处可去。
她做主揽下了皇后的膳食,因为如今,皇后也只有程鲤素做的膳食肯吃上两口,可即便如此,也是消瘦的快,她走到门口,便听见姚子衿的声音。
姚子衿“您失去了姐姐,那我呢?您坐上了后位,这世上便再无我立锥之地,这天下,也再无可护我之人。”
程鲤素站在原地,往四周看了看,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想必是特意遣退了宫女,程鲤素却是个“不识好歹”的,就这么站在门口偷听二人讲话了。
胡善祥“一切皆由上天注定,人,可以不认命吗?”
可以不认命吗?程鲤素听到胡善祥这句话,眸子暗了暗,人,为什么可以不认命?如果她当初认命了,就这么躺在乱葬岗等死,那就不会有今日徐家的平反,也不会有今日的程尚食。
姚子衿“我的命是一成不变的吗?人生本来就是波折离奇,为何要认命?”
姚子衿“再痛苦的处境,我都会告诉自己,前方若有山石,那就绕路走。”
胡善祥“那绕不过去呢?”
姚子衿“总有滴水穿石的那一天。”
姚子衿“皇上微服出巡,亥时才回宫,批完奏章已经是四更天了,只因他想做一位圣明之君。”
姚子衿“那偏有人欺上瞒下,混淆视听,那他只能亲自去看,去听,去访,连鞋底都磨破了。”
姚子衿“天子尚有诸般不如意,何况凡夫俗子呢?”
姚子衿“皇后娘娘,请重振精神,要好好活下去。”
程鲤素在门口听着,嘲讽的笑了笑,天子尚有诸般不如意,可却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句话便可以拿捏上百条人命,寻常人又如何比得?
程鲤素“前方若有山石,天命要我死,我不认,我要亲手击杀这山石,我的命,是握在自己手中的,皇后娘娘又何尝不是?”
程鲤素将食盒放在桌上,抬头看着胡善祥,姚子衿愣了愣,似是不解程鲤素的突然闯入和偷听墙角。
程鲤素“娘娘,菜要凉了。”
程鲤素将膳食摆在桌面,丢下一句话后便走了出去。
程鲤素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明明是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大晴天,但程鲤素心中却是晦暗不明,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
实在是让人恼怒。
是夜,苏月华在睡梦中被惊醒,她睡不着,便起身去看了孟紫纭,大家都睡觉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忙活。
苏月华心情有些烦躁,也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的手中沾满了鲜血。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游一帆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