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清声

我置身淤泥深处，这里黑暗冰冷，连星光都遮住。我放弃挣扎，却又不甘被禁锢。我在黑暗中放纵，发泄，沉溺。直到你撕开黑暗，揉碎了光，送给我满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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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姚子衿恢复之后，宫中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程鲤素却是没怎么见到游一帆了，偶尔遇见也是匆匆遇上话都没说两句就走了，程鲤素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

今日都雪下的格外大，程鲤素在挂灯笼，雪打在她头上，程鲤素脸色有些发白，偏偏她自己害未曾察觉。

今日毫无生气的皇宫因为新年的来临而变得鲜活了许多，随处可见的红灯笼更是让人眉眼带笑。

今晚是除夕夜，尚食局众人都在准备晚上的膳食，纷纷各出奇招，程鲤素想起了一年前。

尚食局确实是百花齐放，姚子衿与苏月华殷紫萍三人最为优秀，那时胡司膳与王司膳尚在，尚食局热闹的很，而今年，除了苏月华和殷紫萍，倒是没什么熟人了。

程鲤素看向屋内，轻轻的叹了口气，时间还真是个造化弄人的东西。

程鲤素起身走出了尚食局，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她已经迷茫很久了。

徐家的冤屈尚未洗刷，先前程鲤素还会偶尔听到宫女谈论徐家，可是如今，真的是毫无踪影了。

程鲤素又撞上了朱瞻基，皇宫明明很大，可是偏偏她每次出去都会撞上朱瞻基，有人说宫中也不大，可是她绞尽了脑汁也见不到游一帆一面。

朱瞻基“阿鲤，你在躲朕？”

程鲤素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朱瞻基这句话，她怎么敢躲，她怎么可能躲得了？

朱瞻基“你应该早就知道，朕还是皇太孙之时，便已经喜欢上你了。”

朱瞻基“可是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朕的示好，朕对你的关心，对你的拥护，总是视而不见？”

程鲤素低着头，朱瞻基身旁还跟着陈芜与袁琦，她实在不知该怎么作答。

她对朱瞻基无感，所以在朱瞻基每一次的示好中，她都会不给他一丝机会的打断，她以为朱瞻基会明白。

程鲤素不可能在宫中呆一辈子，她有她自己所追逐的东西。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朱瞻基见她不应答，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程鲤素却突然开口。

程鲤素“我与陛下，不是一路人。”

朱瞻基“倘若朕铁了心让你永生永世待在这宫中呢？”

朱瞻基“你可知道半月前，游一帆曾找朕情愿出宫照看流民之事？”

程鲤素“与我何干？”

朱瞻基“你喜欢游一帆。”

不是反问，是笃定的语气，程鲤素又不开口了。

朱瞻基“你与游一帆也不是一路人。”

程鲤素“那奴婢，只能拼尽全力，走到他那条道上去了。”

朱瞻基“你敢？”

程鲤素这次不像方才那般隐忍了，明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九五至尊，程鲤素却还是敢直勾勾的盯着他，眸中丝毫不退怯。

朱瞻基“陈芜，尚食局程鲤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罚她三跪九叩走完东西六宫，走满十二个时辰，如若抗旨贬为庶人逐出宫。”

朱瞻基丢下一句话，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纵使是走了好几步远，朱瞻基也还是听到了程鲤素的回答。

程鲤素“奴婢领旨。”

顺从的让人有气无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