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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西西

开联之樱花缘

“操他妈。”凉宫樱靠在床上,左手打着连到半空的吊瓶,右手一直到手肘都缠着绷带。此刻咬牙切齿:“操他死妈。”

“我说凉宫啊。”一旁给她拿药的甜心超人欲哭无泪:“积点口德吧。”

“没有口德,口德是个勾8啊?大大……大大的傻逼侵略者,干的事比人都恶心。”凉宫樱无所畏惧,把大大怪一众人骂得是狗血淋头。

“凉宫,你这张嘴要是参加星星球怼人大赛,绝对顶尖。”花心超人打趣着推门进来,看着她左手插进血管的针:“….很疼吧。”

“不疼,没事。”凉宫樱一笑而过,又问甜心超人:“小甜甜,4451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哎,博士对现场进行了分析,再综合调查来的资料发现,NKT0对4451只有延缓爆炸的效果,并不能做到完全抵消。而且4451经过改造,实力更不一般,NKTO根本压不住它。”

“当时我们都大意了,才导致这种事故的发生。”提起这件事,甜心超人十分惋惜:“残局已经清理完毕,死亡72人,受伤214人,其中还有35个重度残疾……太可惜了。”

“你们不要自责,归根结底,还是那群人先作的恶。”凉宫樱腿没事,于是懒懒散散地翘了个二郎腿,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她独特的狂野和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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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凉宫樱嘴角上扬,轻轻勾起一个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她听声就知道来人是谁:“呐kalo,都是朋友,不用这么拘束嘛,你进来叭!”

门外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伽罗推门进来,仿佛带了春风。凉宫樱偏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甜心拉着花心离开,此刻只剩二人。这人一少,凉宫樱突然感觉好像有点尴尬?为了掩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她脑子一抽,拿起桌上一块小蛋糕递给伽罗:

“呐kalo,要来一块嘛?”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尬死了要。。

“嗯,谢谢。”伽罗眉眼温润,伸手去接。蛋糕小小的一块,二人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一起。她的指尖微凉,看着瘦的发弱。下一秒凉宫樱便嗖得一下抽回手,有些手足无措。

现在饶有兴致的变成了伽罗。

老实说,伽罗对这个奇奇怪怪的新性格小姑娘还蛮好奇的。一开始担心她是祸害所以观察一下,可越观越发现,在这恶鬼的皮囊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个熠熠生辉的灵魂。她在宅家的教导与亲身经历中一点点学着去融入这美好的星球,她的心性也在改。虽不是大慈大悲人,但起码心存善念。

还有就是她的身世也神神秘秘的。例如她挂嘴边的“那儿”、强大的什么法力法气法术、桑帕克一类的人……一副扑朔迷离的样子,而她本人和这些沉重的过往纠缠在一起,令人捉摸不透。

伽罗抬手摸摸她的头:“凉宫,你这个人吧,我觉得——相当有趣。”

她并不是那种抓不住的玛丽苏赤橙黄绿青蓝紫发,毕竟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个苦难的人。发质的话很软,颜色也很带派,毕竟这种樱花一样的发色实在少见。

“啊呀……kalo你别只夸我,你也很温柔啊。”凉宫樱找了个台阶下,依旧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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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为了庆祝凉宫樱大伤初愈,甜心亲自下厨,大摆宴席,一桌子菜黑气冲天。她的厨艺宅家人深有体会,再加上几天前被4451放的黑气支配的恐惧,所有人心有灵犀地没有动筷。但凉宫樱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难逃……

“凉宫。”甜心想起前几天自家姐妹负伤的惨样,肯定心疼啊,于是微笑着把碗筷递给她:“凉宫,这段日子又是找药,又是打架,真是辛苦你了。来,享用吧。”

当时水灭不了火,凉宫樱心一横,索性土豪一把,上手造冰。冰与火的法气相互搏斥,最后她以双臂一条全麻一条微骨折为代价,硬生生以冰灭火,创造“奇迹”,名传更广。

而现在,宅家的饭桌上,正是一片“危险”。

粗心超人有些僵硬地把菜往凉宫樱那推了推:“凉宫,你吃吧!你看甜心超人对你多关心呀!”

凉宫樱也僵硬地笑着回答:“如此厚爱我受不起,要不粗心小可爱你卖她面子,替我品尝?”

粗心脑子一热,还真抄起筷子浅尝了一下,菜一入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

“我、我忘记甜心超人做的菜很难吃了。。”

“粗心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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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佳肴”几人也没吃,借着夜游的理由到主城大超市疯狂购物,结账时收银员忙得手都有点发酸。要不是凉宫樱的魔法柜子,这堆东西怎么拿回去都是问题。

临近五月底,快要夏天了,晚风温和。凉宫樱上着欧式七分袖,下穿奶白色蓝边裙。迎着青春肆意的风,绝美的樱色长发被轻轻吹动,美得妖艳。

身后的花心心口一颠,他眼中的惊艳那么明显。

“你们先玩儿着,我去买点东西。”凉宫樱回头对六人摆摆手,径自走进一家名为“西西”的高档店铺。进了店门,她拿出化妆镜照了一下,确认没人跟上来后,她望向柜台的一位西装男人。右手指尖敲敲桌面,左手拿出一张闪闪发光的会员卡:“诺哥,西西。”

被称为诺哥的男人扶了扶眼镜,笑容可掬地走过来:“哎呀凉宫小姐大驾光临呐,这些日子没来,还以为您戒了。”和着玩笑的成分。

凉宫樱不喜欢诺哥这种圆滑的强调,她低头笑了笑:“戒不了。前阵子有点儿忙,又是找药又是打架——你应该有看新闻,4451的事。”

“哦——略有耳闻。”诺哥斯斯文文地站起身,按住靠墙的货架一使劲,整块墙面转了个圈儿,再翻面,已是一排排陈列在汉白玉架子上的种类各异的烟。它们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散发着闪烁的光:“凉宫小姐一战成名,大获全胜,这款‘罗布尔凯旋’正好适合您。”

诺哥脸上的笑容简直无可挑剔,但油腻难免,估计也是销售行业中的佼佼者。凉宫樱不仅是老客户,还是VIP,他不用费力,一笔钱就能到手。

宇宙禁毒,但烟不一样啊。这家名叫西西的店铺就是凉宫樱来星星球后发现的宝藏店铺——她这种人最需要了。

西西店铺表面上是养生会所,实际上暗号一对墙一转,就是一家罕见隐藏烟酒店。烟酒售卖不在话下。诺哥又拿了一瓶贴着外语标签的酒:“凉宫小姐,好货,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尝一下?”

凉宫樱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拆开那盒“罗布尔凯旋”,拿了一根烟出来,又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支粉色火机。“啪”一声,小火苗窜起,她熟练地点着,将烟夹在二指之间,不急不躁地回他:“哈,我这人就是奇怪,只抽烟,不喝酒。”

她抽烟习惯低头。青灰的烟雾在指尖缭绕,纤细的手指夹住那根散发浓烈香气的细烟,恣意地撩了一把垂落下来的发丝。此刻的她,在灯光中,她全身上下,甚至轮廓都散发着一种冷傲和妖魅。

诺哥突然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社会上的男人追着她不撒手了。这种颜值,单身简直没天理啊。可甜可欲,诺哥想,不知道她命定的爱人是谁,反正她以后的爱人那肯定艳福不浅呐。

“凉宫。”

凉宫樱瞬间滞住呼吸,仿佛瞳孔都在颤抖。连诺哥都惊愕的看向那个无声息站着店门口的耀眼的男人。

她讪笑一声,重新拾起笑容回过头,正对上那双清明的双眼。

那一刻,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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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凉宫樱没有掐烟,毕竟人家又不瞎,而且她也不是那种被发现了还藏藏掖掖的人。伽罗打破沉默,轻轻向她走来,仿佛怕吓着她似的。他来到她面前,低下头有点无奈地看着她,然后轻轻揽过她:“走吧。”

诺哥眼巴巴地看着失措的凉宫樱被赫赫有名的伽罗带走,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个大瓜。凉宫樱在星星球社会上混的风生水起,毕竟实力与颜值并存,各式摇法样样精通,人称星星球大拿。这样一个肆意又张扬的少女,竟也有被拿捏的一天吗?

被带出西西的凉宫樱有点沉不住气:预料的质问与鄙弃在他的温柔下化为乌有。这次算是预判失败,她没有落差感,倒是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她想把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压下去,而这些微表情被旁边的男人一览无余。他停下来——

“小心超人他们在拐角那边的长椅那。”随着伽罗开口,凉宫樱默默深吸一口气,做好被指责的心理准备。可伽罗手一翻,荧蓝色的香粉天女散花似的落在她身上,然后一点点消失。

“先把味道遮下,其他的我来解释。”看着她略带惊讶的眼神,又加了一句:“不要担心。”

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在夜幕中的街道行走。凉宫樱闻了闻衣袖,是一种淡淡的兰花香,眼眶不禁微红。

二人走向长椅,五超人正在那耐心的等。看见她平安回来,安心了许多。开心超人疑惑:“凉宫,你去买什么啊?去了好久啊。”

伽罗已经想好了怎么和他们说——得让她有余地,有面子,所以伽罗打算暗示五超人不要追问,以后再说。可凉宫樱一把按住他不让他说,看着五人疑问的脸,凉宫樱沉默了一下,然后冷静地掏出那盒还没捂热的烟:“我有错在先,我认错。”

语中清淡,不乏黯然;她垂眸,心绪百转。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都在意外她的坦白,包括伽罗。他说什么也没想到她会选择承认。

小心超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相当敏锐,又怎会察觉不到。他上前抽过那盒价格不菲的烟:“坦白从宽。”

“是啊,凉宫你坦白就好啊,我们不会咄咄相逼的。”甜心超人立马接话。

“对呀,不过凉宫你需要戒烟哦,放心,我们会陪你!”开心超人大大咧咧的笑,心意可见。

“诚实可嘉,这次我们不追究。”花心超人指了指那盒烟:“这盒没收哦。”

“凉宫,谈起戒烟,不要急于求成,它考验毅力,到时候我们监督你哦。”粗心超人也笑。

被围着中间的凉宫樱面色复杂,大抵是有所触动。今天,她对面前六个人,又有了更加深切的了解,这些灵魂,鲜活而透彻。绕是她口齿伶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许久贝齿轻启,二字掺杂太多:

“……谢谢。”

真的谢谢,我的挚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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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玩的时间长,回去得晚,但站在宅家门口,还能看见宅博士为他们留的灯,又是一阵思绪万千。进了家,看见宅博士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估计是等太久熬不住了—一最近宅博士很忙,球长将好几项重要的研究交给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开心超人将他背回房间,心里五味杂陈。他看向宅博士那张攀上淡淡皱纹的脸庞。

那是劳累的刻痕,那是岁月的印记。他不仅是顶尖的博士,也是一位操劳的父亲——毕竟五人对他来说,早已如同亲子。数年相处,风雨兼程。绵长温情如柳絮,暖风渐起满人间。

万幸至此,见行世万难,见灯火阑珊。

万幸至此,闻战火连天,闻人间温言。

其他人走了,凉宫樱来到阳台。这样的高度,可以见城市一片灯火连绵,如海一般。她闭眼仰头,试图逼回眼中打转的水光。可什么也掩饰不了,她现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清澈的泪水缓缓流下,旁边一只修长的手递来纸巾。凉宫樱顾不上疑惑,接过纸巾,有些失措的擦眼泪。

“为什么难过?和我说说吧。”伽罗拍拍她的头。以往乖张的人呐,此刻卸下了防备,少了锋芒,长睫湿润。

她趴在栏杆上:“……我要走了。”

伽罗一愣。

这一点他并不是不知道,他听她和涂说过,“门”开以后就会走。近来事务繁忙,便没深思这事。现在凉宫樱一提起,他便想起来,她也是有归宿的,她不能一直留在这。

“那……如果不走,会怎样?”思量许久,伽罗轻轻问她。

“我可以不走,但所带来的后果很严重。我在那儿有实名,一旦检查中发现我实名还在,也就是我还活着。那么所有外界人都会疯狂地来找我,疯狂地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她攥紧双拳,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拂过她精致的脸庞。

“我会适应你们的帮助和理解,但我清楚,有些事必须要亲力亲为。这件事复杂又危险,你们不能参与。所以,我必须亲自为过去那些零零碎碎的仇恨——画上一个句号。”

“那你……没有牵挂吗?”

凉宫樱玩笑地回答他:“我是牵挂就是想去染星的莫里腊大草原。”

“凉宫,说真的,你真的甘心……就这样离开吗?”伽罗转头,望向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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