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为了自由，的确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丁程鑫收起那副富家公子的虚伪笑容，双眼露出凶光，压低声音道，“马嘉祺，刘氏集团能渡过难关，你记头功。现在，那伙人还不愿放过我，他们要我好看。我丁程鑫不是软骨头，我不管他是哪国人，干什么的，想来摧毁我辛辛苦苦建立的王国，门都没有！”

马嘉祺见他暴露本性，看来的确是被逼急了。前一刻丁程鑫的那些从容，优雅，皆是伪装。他本人，实则是穿梭在枪林弹雨中，随时都会被一枪爆头的铁血战士。

“严重吗？”

“我干爹在呢，刘耀文也来了，不怕。”

“好。你一切小心。”

丁程鑫盯着马嘉祺看了片刻，马嘉祺也静默着回望着他。无声之下，两两相望，暗流涌动。

大概有些默契，变化与感受，只有彼此对望着的瞬间，才能找到答案吧。

马嘉祺在外奔波许久，总算赶在过年前回了老家。

宋亚轩说，要和刘耀文要去度蜜月，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马嘉祺犹豫着，想问问上次提及的那个麻烦，处理得如何了。亚轩看透了他的心思，抢先一步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意思是，丁程鑫黑道、白道两边都通了关系，美国烟草公司这才应承，事情到此为止，从此两清。

这个消息似乎令自己安心，但马嘉祺又觉得自己可笑。明明知道，这是那个人的事儿，与自己无关，为何又要若有似无的挂心呢？

还不到元宵节，马嘉祺就回单位开工了。

开春业务不算忙碌，马嘉祺却主动申请，给自己排了几个中班，算是打发无聊周末之用。现在亚轩也离职了，原本二人宿舍，成了单间。谈不上寂寞，只觉得冷清。马嘉祺周五上中班，要一直工作到周六的中午才休息。

下了班，他可以去食堂吃餐饭，再美美睡上一觉。眼再一睁开，就到了周日。马嘉祺需要变得忙碌一点，这样留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就能被彻底压缩。奇怪的念想，还是赶紧了断了得好。

以前他跟亚轩都逃避上中班，觉得枯燥乏味，浪费时间。现在，马嘉祺觉得夜里上班，是种享受。饿了可以吃点零食，无聊了可以看会儿小说。自在又自由。

春日里的夜色和冬日的不同。冬日的夜色寒冷浓重，像化不开的墨池；春日里的夜晚就灵巧许多，底色不再是黑色，慢慢渲染着沁人心脾的绿意。仔细倾听，仿佛可以听见新芽在枝头绽放的噼啪声，是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

马嘉祺常驻足于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变化，心境也一点点沉淀。

当初与宋亚轩之间，那失衡的关系与执着，已经消失殆尽。对于亚轩，马嘉祺希望，未来能以亲人的身份，长久扶持与陪伴。

一路看着亚轩和耀文在一起，马嘉祺觉得他俩是真的幸福。有孩子般的童真与对爱情的热烈向往与执着，那些都是马嘉祺丢失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