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

“工作怎么样了？”

“复职了。不过周遭多少还有些非议，还需要时间沉淀……”

“抱歉了，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今天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马嘉祺和丁程鑫端坐在长长的谈判桌的两端，相互对峙，气氛算得上凝重。

“你主动来找我，说实话，我是没有想到的。”丁程鑫原以为眼前这个人，大概，可能，估计，一辈子都不想和自己再扯上任何关系了吧。

“我只想知道整件事的经过。”马嘉祺冷漠地说着，“我问你答，还是你自己直接说？”

“你问吧。问完了，我再补充。” 丁程鑫做了一个后仰的动作，摊开了双手。

“海边那俩证人是你安排的？”

“对。”

“那个套牌车也是？”

“是。”

“你是料定了，我那天会忘记拿走出租车发票？”

“没有。不过，我作了两套方案：一是你拿了发票的，二是你没拿发票的。”

“所以，你对我说，你喜欢刘耀文，也是你算计的一部分？”

“不瞒你说，是这样的。人性嘛，多少都有迹可循……我对你说了那么震撼的‘告白’，你肯定是要不停回想，我和耀文之间的点点滴滴了。人一有心事，就容易忽略一些司空见惯的小事。比如你上了谁的车，又比如你下车时，有没有拿小票。”

马嘉祺有点反胃，自己竟亦步亦趋陷落在丁程鑫设计好的缜密陷阱中，毫无挣脱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你还安排了什么？”

“嗯……那个代驾司机吧，我估计你至今都没咂巴出味儿呢。”

“你生日那天替我们喊的代驾司机？”马嘉祺有些吃惊。

“你是为了什么呢？”

丁程鑫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噗嗤一声笑开了。马嘉祺见状，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说了你可别生气哈。我本意是想拍下，你和宋亚轩在车里缠绵的镜头，想着，未来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没想到，一路上，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可惜了。”

“你！”马嘉祺被眼前人那幅轻佻的模样激起了愤怒，“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竟这样算计我们……”

“谈不上算计吧。” 丁程鑫倒是一副轻松姿态，一双笑眼迎上了马嘉祺愤怒的眼神，“做我们这行的，要是能在海关有个知心人，那可就太好了。要是没有，就只能自己创造一些‘机会‘了。你说是不是了？”

“所以刘耀文接近宋亚轩也是你的安排？”

马嘉祺脱口而出的质问，令丁程鑫瞬间收敛了嚣张的神情。

“不是我安排的，是臭小子自己喜欢上的。” 丁程鑫神色有些黯淡，“我说的是实话。”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如此这般，便不再追问相关的问题了。只让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下。

其实丁程鑫早就串通了美国烟草公司，以正品价格采购、进口三流卷烟，美国那里负责将三流卷烟包装成正品再出口，从中赚取的差价，丁和美国公司会以六四分账。所以，所谓假烟，其实从源头上就是以次充好。

“这么说来，所谓保税仓库里，工人加班混装假烟，也全是子虚乌有了？” 马嘉祺真的没有想到，丁程鑫的算计竟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