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男的性子,白轻轻是知道的,她要决定的事情谁也别想拉着她。
白轻轻真是拿这二人没有办法,本来想给严浩翔打电话的,出门的时候走得急,手机也没带。
正想着朝身边的保镖借手机用用,严浩翔的如低音炮般磁性的声音就悠悠的传了过来。
严浩翔李飞,少奶奶的话你听不到吗?冻坏少奶奶你就永远呆在里面别出来了。
凌冽如寒风的,锋利如刀的眼神,远远走来时身上散发着的那种王者的清贵气质。
虽不是乍见,但她依然会忘了呼吸。
严浩翔出来为什么不叫我?
他语气里充满责备,温柔的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
抬手轻轻抚了抚她耳后的碎发,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冰室里拥抱着的两个人。
李飞是,李飞错了,李飞这就出来。
看着柳如男搀扶着李飞出来,严浩翔牵着白轻轻的手也离开了地下室。
被柳如男这一闹,睡意全无。
索性就在了院子里的秋千床上躺了下来,靠在他的怀里等日出。
经历了天天被劫这件事,白轻轻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严浩翔。
虽然她明白,出生豪门的人必定有着普通人不为所知的手段。
可是他的狠厉与绝情还是让她震惊了,躺在他的怀里却有了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严浩翔怎么了?怕了吗?
白轻轻没有,只是想问你打算如何处置沈亦寒?
白轻轻清明的眼神看着他,神情特别复杂。
严浩翔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严浩翔你想让我怎么处置?
白轻轻那个混蛋差点儿害死了天天,就算要他死都不为过。只是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看似的那么简单,沈亦寒应该是被人利用或者指使的。
白轻轻若有所思的看着严浩翔,期待从他的眼中得到肯定。
严浩翔低头亲亲的吻了吻她的唇,眉眼轻笑。
严浩翔我的老婆果然也不笨,比你那个闺蜜脑子聪明多了。
他打趣的说着,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
白轻轻是他吗?刘耀文?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语气沉沉的问着。
白轻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要一想到刘耀文以好朋友的身份接近她,然后又接近柳如男。
心里猛的一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严浩翔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报复,就是想让我难过,想让我活着痛苦之中。
严浩翔云淡风轻的说着,似乎从未把这个人放在心上过。
就好像刘耀文就是一粒沙粒,根本不足一惧。
但白轻轻却无法像他一样洒脱。
白轻轻老公,外婆和外公都视为毒蛇猛兽。我担心……
严浩翔别担心,一个夜总会头牌生出来的野种,凭着母亲的身体去攀附了几个自以为是的人,就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了。哼,自不量力。
严浩翔依然不屑,目光温柔的落在白轻轻的脸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她的脸。
严浩翔轻轻,别害怕,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是我的太太,你要做的就是陪在我身边,这就够了。其它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他认真坚定,霸道又有不可抗拒的深情。
她能怎么说?
他不让她管,无非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现在她有了身孕,自然不易参与这些。
白轻轻浩翔,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严浩翔你说,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我都答应你。
白轻轻男男,她和这件事一定没关系。
严浩翔我知道。
白轻轻别杀他行吗?他是楚乔的未婚夫。
白轻轻其实是想说,别杀人,她怕,她怕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以后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严浩翔傻瓜,我怎么会为了人渣脏了自己的手。我的手是用来抱老婆的,很高贵的。而且报复一个人的方法并不只有让他这一种手段,还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他明明是笑着对她说这些话的,可是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比刚才身处冷库还要冷!
她体验过这个世界的残酷,也曾被人踩进泥泞里欺侮,也曾恨不得把那些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她比谁都明白,这个世界若你不强大,便会有无数的人上来踩你一脚。
而你能做的,唯有让自己强大,别无他法。
……
回到京都,白轻轻去医院作了一个产检,一切正常。
严浩翔搂着老婆的腰,唇角始终上扬,心里乐开了花。
她坚持要上班,严浩翔也没有拦她,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只不过每天亲自接送,早中晚餐必须一起吃。
而她在婚纱店也是众星捧月,每个人都对她恭敬遵从,嘘寒问暖。
她也才知道,莎娜原来早被严浩翔用她的名义买了去,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这件婚纱店的主人。
可是这样一样,她在婚纱店反而不能好好专心工作了。
不过一切照旧,Ada依然是总监,她依然还是首席设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严太太的关系,最近店里来了很多的豪门太太,都来找她设计礼服,其实是来找她套近乎的。
只是她不屑于那种虚伪的客套,虚以为蛇,左右逢源,她们家严先生说了。
严浩翔我严浩翔的太太不需要巴结任何人。
所以那些事情就都交给了Ada去应付,她把工作搬回了家里。
已经呆在自己的房间好几天,只为了给外公和外婆设计出一款能够惊艳时光的婚纱,让外婆穿上她出现在金婚的典礼上。
严浩翔老婆,你在忙什么呢?
白轻轻老公,你出去,现在还不能给你看。
白轻轻把严浩翔推出房间,一脸神秘的把门关上。
虽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看见她开心幸福充实的样子,他自己很开心,很满足。
以前以为,这世上的婚姻都像他父母的婚姻。
如冰般冷漠,每个人的眼里心里都只是在拼命的算计着那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遇上她才知,人生并非只有利益,还有很多价值。
她给他,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太多了。
大抵有了差不多半个月,每天闭门不出在房间里设计,修改,打版,手工制造,那件她心目中足以惊艳时光的作品终于成型了。
中西式结合的礼服,即有中式的正式,也有了西式的浪漫。
她小心翼翼的把婚纱装进礼盒准备亲自送去给外婆一个惊喜,刚准备出门却接到了白飞飞打来的电话。
约她见面,她本不想和这个女人再扯上半点关系的。
可是她说,有关于她生父的事要告诉她。
生父?
这个词在她脑子里盘旋过无数次,她不是不想找,只是不敢找。
她害怕有些真相是她无法承受的真相。
但鬼使神差,她还是去了。
芳心咖啡馆,白飞飞坐在里面比较暗的角落,看样子似是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