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林江夏才如愿以偿到马嘉祺病房。
张真源替她叩响病房门。
可病房里却很安静。
没有任何人回应。
张真源奇怪。
张真源撇着嘴角:
张真源难不成马嘉祺先生又睡着了吗?
林江夏斜了他一眼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没那么贪睡,他没生病以前,觉就很少,而且就算在睡,也会很惊醒,细微声音就会被吵醒。
张真源你也说了,是生病之前。
张真源小声嘀咕,说着,又是去叩响房门:
张真源人在生病之后,很多生理方面的习性都会发生改变,这个很正常。
可依旧没有人回应。
林江夏心底还是发慌。
嘉祺哥哥把自己反锁在病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或许……会做傻事呢!
念及于此,她心便几乎要从嗓子眼儿中蹦出来一般。
猛地扭头,直直盯住了张真源。
林江夏真源!快!你马上把病房门撞开!
张真源什么?
张真源愕然,抿住唇瓣:
张真源撞门吗?这太没礼貌了,我想我还是去护士站拿钥匙过来比较好。
林江夏病房那么多,备用钥匙大抵都放在一堆。
林江夏护士查找还不知道要用多久。
林江夏现在!马上!
林江夏咬牙。
声音很高,每个字都喊得很沉。
张真源无奈,只能先将她推开,然后退后几步,铆足了力气,怒喝一声,朝着病房门猛然撞过去!
嘭一声巨响。
门锁被撞坏,紧锁着的房门顿时被撞开。
张真源没收住力气,打了个踉跄,跌了进去。
林江夏忙不迭驱动轮椅,跟在他身后进去。
视线遍落在病房里时,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
心在这一刻,也仿佛停掉。
张真源奇怪,我们应该没走错病房才对。
张真源站直身,同样锁眉,环视着病房一切,挠着后脑,面露疑惑。
病床一尘不染,被子整齐叠放好,就连一丝褶子都没有。
地板刚刚擦拭过,整洁到几乎能直接将人脸蛋儿倒映出来。
窗户开着,冷风灌进来,吹荡着悬挂在床边儿的窗帘儿。
这一切,都仿佛意味着这里根本没有人住过。
可昨天,马嘉祺明明还入住这间病房。
林江夏心彷徨着,努力思索,可大脑偏偏在此刻一片空白。
驱动轮椅,挨近浴室,轻轻推开浴室门。
有见到浴室用品也全然换新。
林江夏嘉祺哥哥,真的不在。
林江夏怎么会这样……
心仿佛陷入永无尽头的深渊。
她开口,嗓音苦涩到略显沙哑。
张真源我去找护士问清楚。
张真源沉沉说。
林江夏等等,带上我。
林江夏急切,侧着眸子,几乎哀求一般望着张真源:
林江夏我要亲耳听到护士的说辞。
张真源蹙眉,缓缓颔首。
推着她,到护士站去。
张真源把马嘉祺名字已经病房号说给护士听,要护士查证。
护士啊,您是说那位病人,他今早已经办理出院,离开了。
护士坐在护士台前,单手托着下巴:
护士我们也才刚刚将病房打扫好而已。
林江夏出院?
林江夏心突跳一下,焦急开口:
林江夏可他还没有康复,你们怎么能让他出院呢?
护士这个……他执意要走,我们也没办法。
护士耸了耸肩膀:
护士医生也劝了他好久呢,可他就是不听。
越听,林江夏心底越是发冷。
心底的阴寒,仿佛顷刻之间,传遍了她浑身每一个细胞。
坐在轮椅上的她,止不住轻轻颤抖着。
张真源知道了,麻烦你了。
张真源对护士表达谢意。
有留意到林江夏眉宇间夹杂着的痛苦神情,抿着唇瓣,将她推到过廊的落地玻璃窗前。
温热日光,穿过透明玻璃,落在她身上。
很暖,却也紧紧停留在肌肤上罢了,内心的阴寒,却丝毫没有被驱散过。
她低着头,单手搭在嘴边,蜷缩着食指,贝齿狠狠咬噬着食指指关节。
张真源心疼,半蹲下来,扯下她手,沉口气说:
张真源看来马先生是刻意离开,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暂时避开夏夏你。
林江夏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避开我?我明明说过了,我会陪着他治疗,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跟他一起承担!
林江夏咬牙,一字一句说:
林江夏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避开我?
她情绪仿佛已然处在崩溃边缘。
在失去孩子那时,她就已经表现出很强烈的自杀倾向。
张真源担忧:
张真源任何人都不希望将自己最落魄一面展现给心爱的人看,或许,马先生认为当下已经是他人生低谷,他想维持在夏夏心中完美形象,才会避而不见。
林江夏苦笑,摇着头:
林江夏难道嘉祺哥哥还怕我会嫌弃他么?无论他变成怎么样,他都是我男人,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沉稳语气,让张真源不由得呼吸一滞。
旋即,嘴角挂上极苦涩笑容。
摇了摇头说:
张真源夏夏,或许马先生只是一时想不通,他需要时间来缓冲,那么,你就给他一段时间,让他独处。
林江夏不行!
林江夏斩钉截铁:
林江夏我一定要找到他。
张真源我想马先生应该不会让夏夏找到。
张真源坚定说:
张真源我想他也是经过很长时间思考,才会做出离开决定。
林江夏真源,你会陪着我一起把嘉祺哥哥找出来吗?
张真源那番劝慰的话,她仿佛半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反而扬起面颊,双眸中满是期待望着他。
此刻的她,心中早已充满绝望。
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当下还站在她这边的人,也只有张真源了。
似乎已经忘却了昨晚张真源那番话,而径直提出要求。
张真源内心苦涩,他又哪里能拒绝的了林江夏的恳求?
只要她开口,哪怕是要他从顶楼上跳下去,他大概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点了点头:
张真源我当然会。
张真源收敛神情,面色温和下来:
张真源不过,我对马先生并不了解,要去哪里找,还得夏夏你说,你说去哪,咱们就去哪儿。
仿佛下定决心要陪她走遍天涯海角一般。
可若仔细想想,倘若真能那般,似乎也不错。
林江夏公司。
林江夏眸中闪耀出希望:
林江夏公司在嘉祺哥哥心中位置最重,他一定会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