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政有在替林江夏考虑。
林江夏却只考虑马嘉祺,至于盈利又或者失去公司后的将来怎样,完全不在她顾及范围之内。
木然点了点头,她沉了口气说:
李佳政好。
李佳政勾勒嘴角:
李佳政放心,我已经联系海外资源,眼科专家医疗团队,明早就会过来。
林江夏颔首,多少有些失神。
起身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李佳政欠身,嘴角含笑说:
李佳政夏夏,你要多休息,如果把自己累垮了,嘉祺没有人照顾,岂不是更惨么?
没有回答,林江夏只是沉默。
李佳政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说罢,李佳政转身,走向病房门口。
林江夏李佳政!
林江夏叫住了她。
李佳政回眸,凝望着她,依旧勾着笑问:
李佳政还有什么事吗?
林江夏谢谢你,肯做这些。
李佳政用不着跟我客气。
李佳政双眸似在此刻蒙上一层淡淡雾气般,摇头说:
李佳政曾经我做了很多错事,就连我肚子中这个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偷’来的,现在我做这些,不过是弥补当年过错之万一。说实话,我是很妒忌你,嘉祺在这种情况下,还心心念念只顾着你,简直让我酸的要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古怪的东西,只能说我跟嘉祺,有缘无分吧。
林江夏将来你怎么打算?
林江夏目光落在李佳政微微隆起小腹上:
林江夏你真的要,随便给孩子找个父亲么?
李佳政或许吧,不过那也得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佳政俏皮冲林江夏眨了一只眼:
李佳政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嘛!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得到!
林江夏心中明白,她是为了让她放心,才说什么会努力去找。
实际上,当心中挚爱男人求而不得时,只怕任谁也没有什么精力和心情去努力追求另外男人了。
李佳政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李佳政冲她挥了挥手,收住嘴角笑容,缓步离开病房。
高跟鞋撞击地板声音,逐渐远去,最终消失。
林江夏长长呼口气。
看来去找李佳政帮忙,并不算一个错误决定。
她仰起嘴角,可笑容也同样显得苍白无力。
根本没有任何休息的想法,即便想,也不可能睡得着。
她挣扎要从床上下来。
可身体却偏偏用不上一丝力气,只不过是下床这种再简单不过动作,她却折腾了好久,一身汗,才面前双脚站到地面上去。
张真源夏夏,你在做什么!
门口处传来紧绷嗓音。
旋即,声音主人快步走近,宽大手掌稳稳在她腰间扶了一把。
原本几乎要跌倒的林江夏,这才站住了脚,转眸,见到张真源面颊上的焦急间杂着愤怒神情。
林江夏真源,你来的刚好,带我去找嘉祺哥哥。
张真源你还找什么嘉祺哥哥!
张真源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林江夏不行,没有我在,嘉祺哥哥一定会很怕。
她蹙眉,语气虚弱,但却十分执拗:
林江夏刚刚失明的人,最需要别人陪伴了。
张真源不准去!
张真源大抵是第一次在林江夏面前用这么重语气说话。
林江夏愣住,旋即涨红了脸说:
林江夏你凭什么命令我!
张真源不想解释,难得霸道了一回:
张真源不凭什么,就是不准你去!
说完,直接俯身,抱起虚弱不堪的林江夏,把她直接送回到床上去。
林江夏挣扎,可虚弱到极致的她,所作的挣扎动作,丝毫不起效果。
被子再次稳稳盖住了她纤细身体。
张真源仿佛是在对被子撒气,狠狠掖着被角,恨不能把林江夏捆绑成一直蝉蛹。
林江夏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欺负我!
林江夏大声反驳,气愤而又无可奈何之下,泪水止不住从眼眶中崩落出来:
林江夏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双臂也被张真源用被子狠狠包裹起来。
此刻她哭,甚至都没办法擦拭眼泪。
泪水,让张真源慌了神,忙说:
张真源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心疼你都来不及!
情急之下冲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这两个字,略显暧昧。
也让林江夏哭声顿时中止,她睁大眸子,茫然望着张真源。
张真源不……不是。
他意识到用词不当,忙想要找补,可毕竟没办法把已经说出口的话收回去,情急之下,他跺脚说:
张真源对,我就是心疼你!你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再这样下去,你非把自己活生生折磨死不行!我哪里都不许你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在这里。
默然泪水,模糊着苏暖视线。
她努力睁大眸子,盯着他:
林江夏你打算把我困在这里多久。
张真源咬牙,恨恨说:
张真源至少要你睡到明天早上。你太缺乏休息了,从现在就开始给我睡。
林江夏急切:
林江夏不行,嘉祺哥哥见不到我,他……他要怎么办!
马嘉祺,又是马嘉祺,这个女人,为什么口口声声只念叨着那个男人!
张真源无奈叹口气,伸手轻抚她秀发,柔声说:
张真源你放心吧,我刚刚从马嘉祺先生病房中出来,医生给他注射了安定剂,现在他已经睡着,要明天早上才会醒过来。所以,你明天再去看他,刚刚合适。
林江夏真的?
林江夏将信将疑:
林江夏你没骗我?
把手掌摁在胸口,张真源一脸虔诚说:
张真源我以耶稣名义起诉,倘若我说得有半句假话的话,就让我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仔细想想看,十八层地狱也不归耶稣管啊!
林江夏撇了撇嘴说:
林江夏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是基督教徒呢!
张真源我不是啊!
张真源一脸自然。
林江夏不是基督教徒,你用哪门子耶稣名义起誓!
林江夏咬着牙说:
林江夏你这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张真源哈哈挠了挠头说:
张真源我总得以点什么吧?我是无神论者,什么神啊鬼啊都不相信,所以,只好临时把耶稣他老人家拉过来充数了!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简直让人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