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咬住我外衣,会很疼。
林江夏乖巧点了点头,张开嘴巴,狠狠咬住被大叔揉成一团的外衣。
衣服上还有那种淡淡茶香。
咬一口,就知这一定是真皮外衣,口感还不错。
越紧张,她脑袋里越是充斥了各种古怪想法。
贺峻霖双手微微用力。
林江夏啊!
林江夏惨叫一声。
贺峻霖我还没开始。
贺峻霖似是被她惨叫声吓到,才刚刚预备用力的双手当即卸了力,惶然望着她。
林江夏既然开始,就不要停下来。
林江夏咬着外套,嘴巴里讲出的话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贺峻霖好,这次我真的要做了。
贺峻霖拧着眉头,生生吞咽口唾沫:
贺峻霖夏夏做好准备。
她挑着眉头,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神情,狠狠点了点头。
贺峻霖咬牙,十指顿时收紧,是用了几分力气。
疼痛,要比她想象中强烈的厉害。
或许是她出生以来,所经历最痛的一次。
本咬住外套嘴巴,根本不受控制重新张开来,皮质外套也自然从她怀里掉落。
且过程,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快。
疼痛,仿佛是永远没有尽头一般折磨着她。
外套掉落之后,她几乎出于本能,哇一口,狠狠咬住了距离自己嘴巴最近的贺峻霖左手手腕。
很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也根本不知道该去控制咬合力度。
纵然,口腔里充斥了血腥味道,她也完全浑然不觉。
疼痛暂缓时,她面前出现重影,随后,身子瘫软下来,径直跌入贺峻霖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醒转过来。
身子下很软,忍不住蠕了蠕身子。
贺峻霖别乱动。
嗓音温厚,带着一丝不怒自威。
林江夏缓缓睁开双眸,先见得是胡大叔那满是关切眸色。
随后,方是感知到从肩膀处传来的痛。
尽管也是痛,却比之前轻缓了许多。
贺峻霖感觉怎么样?
林江夏努力抬起嘴角,面色苍白也没忘用调皮语气说:
林江夏大叔的技术太棒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贺峻霖颔首,嗓音冷漠:
贺峻霖那就好。
她细细端详他神情,见得到他眉宇之间凝聚着的自责神情。
忍不住抿着唇瓣,随即打了个哈哈说:
林江夏查案果然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呢!还好那家伙的武器只是一根甩棍,如果是刀子的话,恐怕我现在小命不保喽!
贺峻霖无奈摇头:
贺峻霖是我太轻敌了,这群混蛋,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江夏他们已经露馅了,早晚会被大叔抓到。
她说着,挣扎起身。
贺峻霖别乱动了。
林江夏没事。
总是依偎在这大叔怀里,感觉总有点儿奇怪。林江夏起身,视线好奇望向房间中另外一道小门,蹙眉问:
林江夏大叔,过去看过了吗?
贺峻霖还没。
贺峻霖单手扶住膝盖站起身来。
林江夏才留意到,他手腕处也是血肉模糊样子,细细端详伤口,也能隐隐约约见到两排超整齐的牙痕。
林江夏啊!
贺峻霖怎么了?
林江夏大叔的手腕,是我咬伤的么?
她睁大眸子,一脸愕然。
贺峻霖才本能要将受伤手藏到身后去,摇头说:
贺峻霖没事。
林江夏几步跨过去,扯住他藏在身后那只手,端到面前来看。
牙痕很深,几乎深可见骨,直到此刻,伤口还在向外溢血。
林江夏怎么办?该怎么办?
瞬间,她视线已然被泪水模糊:
林江夏这里又没有消毒用的药,都咬成这样,万一感染的话就坏了!
贺峻霖不会感染。
他凝视林江夏急切神情,嘴角微微勾勒。
林江夏大叔怎么知道不会感染?
林江夏蹙着眉头问。
贺峻霖是夏夏你咬的,又不是外面野狗咬的,哪里那么容易感染了。
林江夏野狗?这是什么古怪比较。
林江夏楞几秒钟,对贺峻霖这番民科言论,实在是不能苟同:
林江夏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大叔这伤口,恐怕是需要缝合的吧?
贺峻霖把手扯回去,依旧是轻描淡写藏在身后,不经意间便换了话题:
贺峻霖要从这里出去,恐怕有点儿难。山洞附近应该是有安装了屏蔽信号之类的设备,刚才我看过了,手机完全没信号。
林江夏大叔的同事,应该知道大叔今天过来这里调查的计划吧?
林江夏斟酌思量着问。
贺峻霖知道。
贺峻霖沉沉答了声。
林江夏用那只没受伤手,打了个响指:
林江夏等到明天大叔没去上班,大叔的同事一定会知道大叔出了事。到时候就会到福禄寺来救我们了。
贺峻霖或许吧。
贺峻霖却并不乐观,挑眉望了那道小门:
贺峻霖我们过去看看。
林江夏倒不担心,轻轻点了点头。
这里比之当时与严浩翔被困在山坳雪窝当中时,环境还算友善的多。
在那般绝望的环境中,她尚且熬过来,更何况这种地方。
贺峻霖走在前头,手掌摊开,在门板上推了一把。
小房间中的潮湿发霉味道,扑面而来。
在那不大空间里,叠放着几十个红酒木箱。
可大概不会有人把红酒藏在这么隐秘地方。
贺峻霖踏进去,一把扯开红酒箱子盖子,扒拉出几瓶红酒,而在红酒之下,排列摆放的全是那种打包成条状型包装的白色粉末。
林江夏天呐,这么多!
林江夏惊愕。
贺峻霖大案子。
贺峻霖扯起嘴角,眸底蕴含着叫人不易察觉的兴奋光来。
林江夏破掉这宗案子,大叔应该可以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尖峰了吧。
林江夏挑眉,在此刻仿佛是忘了疼:
林江夏啊,说不定就连橘长也有可能做的上!
贺峻霖摇头:
贺峻霖打掉这些,可以拯救很多人的人生,对我而言已经够了。升职加薪?呵,要是为了升职加薪,我就不会做警官了。
假使别人在林江夏面前说这番话,她只会觉得是个虚伪、只会唱高调的家伙。
可胡大叔却不同,她知道这必定是他内心最真实想法。
这也正是她最崇拜他的地方。
至少在这点上,纵然是嘉祺哥哥,恐怕也有所不及。
她轻轻抬起嘴角,抓起红酒瓶说:
林江夏至少我们在这里,不会被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