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通话。
当林江夏听到严浩翔那低沉且虚弱笑声时,脑海中也能自然浮现出他抬起嘴角时模样。
她微微愣住,继而听到门外过廊上传来沉闷脚步声。
林江夏我……我还有事,先挂啦!
她加快语速:
林江夏明天我会找时间去看望你的!
严浩翔夏夏,我……
严浩翔似还有话说。
可说时迟那时快,林江夏言罢当即挂断通话。
下意识转身,且快速将手机藏到身后去。
一连串动作刚刚结束,卧室门则被刚好被推开。
马嘉祺推门而入,见面色有些慌乱又挂着略显呆滞笑容的林江夏。
即便原本没怎怀疑,这时也会不觉间留有几分疑虑了。
马嘉祺你在做什么?
林江夏没……没什么呀!
林江夏晃着脑袋,揣着明白装糊涂。
马嘉祺深邃眸子在她面颊上停滞几秒钟。
就只这样被他盯着,林江夏自觉心脏几乎要破膛而出了。
好在,几秒种后,他收敛目光,转身去衣帽间去。
林江夏跟在他身后,多少有点儿谄媚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是要换衣服吗?我帮你好了。
他边走边问:
马嘉祺严浩翔怎么样了?苏醒了么?
好端端忽然提到严浩翔,让林江夏才刚刚放下的心此间又是不自觉紧张起来。
倒仿佛是有些心虚一般。
奇了怪了,有什么好心虚的呢?林江夏自我安慰。
林江夏醒了。
但开口时,还是没办法做到自然又自信的语气。
进了衣帽间,林江夏拉开抽屉,随便拿出一套居家服来。
马嘉祺今天一天都在医院么?
他又问。
嘉祺哥哥,干嘛搞的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林江夏在心里疯狂吐槽,可又不敢无视他的问题。
林江夏当然不是了,我还去了趟林家老宅呢!
林江夏转身过来。
那时马嘉祺才刚刚将衬衣扣子解开。
露出结实胸膛以及沟壑分明腹肌。
林江夏本还想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目光。
可贪婪双眸却完全不受她理性控制,顺着他锁骨位置向下瞧,直至目光落在他腰间皮带时,才总算是收了回来。
嘴唇却又是在不自觉中发干,打了个哈哈说:
林江夏去看望爷爷。
马嘉祺林老爷子怎么样了?
他又问。
好在总算是把话题从严浩翔身上扯开了。
林江夏轻松口气说,可又有些悲哀说:
林江夏爷爷的状况又糟了些。
马嘉祺我问过李佳政。
马嘉祺压低嗓音说:
马嘉祺她说有些药物,并没有正式引进国内,但对林老爷子的情况有利。
林江夏可以治好爷爷吗?
林江夏兴奋问。
马嘉祺摇头:
马嘉祺至多只能延长林老爷子的寿命。
林江夏那也可以,能拿到么?
她一脸期待。
马嘉祺可以。
他说着时,将衬衣脱掉。
宽厚的肩膀,令人只是望着,就能感觉到安全感爆表。
林江夏太好了!
林江夏激动到攥紧拳头,可几秒种后,又是皱紧眉头说:
林江夏可这样做,会不会犯法呀?
他挨近她,抬手挑起她下巴来。
那几乎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随后嘴角抬起一抹不屑笑说:
马嘉祺看来夏夏还真的是被贺峻霖影响到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洗脑?
林江夏不是啦。
林江夏本想否认。
可事实上,至少是在法制观念这层思维上,贺峻霖的确是给她最大影响的人。
她蹙着眉头,狡辩的话在脑子里转了转,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要在嘉祺哥哥面前说谎且又保证不能被他识破,对她而言,简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呐!
与其兜圈子说谎再被无情揭穿,倒还不如直接说实话呢!
林江夏胡大叔有些话说的很对。
她锁眉说:
林江夏这也不算是洗脑,只能说是,只要是正确的思维,都很容易被接受而已。
马嘉祺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我无法接受?
马嘉祺眯起眸子,面颊又是向她挨近了几分问。
林江夏怔住,这可是个哲学问题。
她倒是觉得,因为嘉祺哥哥三观超级扭曲,所以才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贺峻霖的正义之言。
但这话说出来,那纯粹是属于没事儿找抽型的。
她露出灿烂笑容来说:
林江夏因为嘉祺哥哥已经形成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了,就没那么容易被别人的话影响。我不一样,我岁数还很小呢,而且也更加容易接受新的观念。嘉祺哥哥你应该知道,老头子都是会固执己见,即便新潮的观念再怎么正确,他们也没办法接受。
马嘉祺夏夏,你是在说我老么?
他语气森森。
林江夏也不算老,只不过比我,大上那么一丢丢。
她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点点空间来,以表示那一丢丢具体有多少。
那古灵精怪模样,大抵是让马嘉祺无法动怒。
马嘉祺贺峻霖对你说的那些话,你不必记住。
林江夏那种药,该不会真的犯法吧?
她瞪大眸子,有些愕然问。
马嘉祺饶有兴趣说:
马嘉祺倘若有这样一种药,用它可以救林老爷子的命,可却犯法,那夏夏是否会愿意承担法律后果去救爷爷?
林江夏会。
她咬牙,沉沉说。
他淡笑,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说:
马嘉祺这种药只不过是在国内没有上市,只是个人买来服用,并不违法。
林江夏才长长松口气,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说:
林江夏我还是找胡大叔问清楚的好,毕竟法律条文他可是背得滚瓜乱熟呢?
马嘉祺少接触贺峻霖!
马嘉祺已然失去耐心。
嗓音沉沉,已经挂着一些愤怒。
林江夏啊。
林江夏才方知自己刚才无心的话大概是激怒了他,忙频频点头说:
林江夏好,我知道了,我不问他就是了。我当然是最相信嘉祺哥哥啦!
好在马嘉祺尽管很容易被激怒,但也很容易哄的。
她这样说,他面颊上怒气自然消除了大半。
林江夏忍不住得意洋洋,又纯粹只是出于好奇问:
林江夏嘉祺哥哥,倘若有一天,我触及你的底线的话,让你怒不可遏抓耳挠腮那种,你会怎么对待我?
她说着,也是帮他将居家服的上衣穿好,又歪脑袋,一脸期待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