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罢离开。
房门重重关上。
林江夏愣住几秒种后,扑到房门上,试图去拉开房门时,才发觉门是从外面被锁住的。
林江夏嘉祺哥哥!
她攥紧拳头狠狠捶着房门:
林江夏放我出去!
可回应她的却仅有沉寂而已。
粉拳足锤了十几分钟门,直至手背痛的厉害,她才垂下肩膀,如是被抽空了力气般,转身回到床上。
仰面躺在床上,泪水止不住顺着眼角向下淌。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
林江夏猛然坐起身来,先是下意识将眼角处泪水擦干了。
抬眸是见李管家亲自将午餐端进来。
她站起来是准备趁这机会冲出卧室。
或许是那预备动作引起李管家留意,他将午餐放在桌上时,淡淡说了句:
李管家别墅外加了一倍数量的保镖,即便夫人能离开卧室,也绝离不开别墅。
林江夏心沉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在桌前坐下来。
午餐尽管色香味俱全,可她却没有丝毫食欲。
李管家送罢午餐,转身要走。
林江夏李管家。
她却是轻轻叫了一声。
他步伐顿住。
林江夏您能陪我聊聊吗?
林江夏哽咽说:
林江夏我一个人……很怕。
李管家午餐我也没吃饱,我去让人那双筷子上来,陪夫人一起用餐。
李管家挺直腰板,语气沉沉。
她点了点头。
中午时候,她实际也在医院用过午餐了。
只是那时她紧张,加之医院食堂食物,她不喜欢,实际上根本没吃多少。
李管家陪她吃午餐,她多少才有了些食欲。
他甚至让人送上来一瓶酒,是打算小酌两杯。
林江夏李管家。
她蜷缩着双腿,双脚就搭在椅子边沿上,下巴搁着膝盖,捏着酒杯,痴痴然望着酒水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可能不想要我了。
李管家不会。
李管家用餐优雅,是非要将嘴巴里含着的食物咽下去,才慢条斯理说:
李管家我从未见过少爷对哪个女人有对夫人这般耐心。
林江夏我又不是小孩子,对我需要耐心吗?还是李管家你也认为我时常会无理取闹,所以是需要很有耐心的人,才能受得了我。
她说着,仰头抿了一口酒。
喝醉,似乎还能好受一些。
李管家在我看来,如果不是深深爱着夫人的话,少爷绝不会这般耐心。
李管家抬起嘴角说。
林江夏微楞,面颊微红说:
林江夏可嘉祺哥哥似乎又爱上其他女人了。
李管家谁?
林江夏就那个叫李佳政的女人。
提到这名字,林江夏就满腹委屈。
李管家释然笑了笑说:
李管家那不可能,上次那女人到家里来,少爷甚至不肯亲自将她送到别墅外,足见少爷对她没什么想法。
林江夏有很多事,李管家你不知道的。
林江夏说着,又喝酒。
她酒量很差,喝这几杯下肚,面颊已然有些发烧。
舌头也不由得大了些,讲话就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李管家或许吧。
李管家眯着眸子说:
李管家不过要是在这世界上找出个最了解少爷的人,除了我之外,不做第二人选。
林江夏微楞,本是想说些感怀的话,可此刻却不由得对李管家这番话感到不服气。
因而挑起下巴说:
林江夏胡说,我是嘉祺哥哥的女人,我才是最了解嘉祺哥哥的人。李管家只能排到我身后去了!
即便是男人,还是个老男人,倘若与嘉祺哥哥接触太近,她也是会吃醋的。
李管家摇头,虽然不言语,也眉宇间却是流露出不服气神情来。
林江夏我每天,都跟嘉祺哥哥睡在一起,这点李管家您就比不了!
喝醉了的她,为了在谁更了解马嘉祺这个话题上取得胜利,已经口不择言。似乎恍惚间,已然将面前的李管家当做是那个叫李佳政的女人了。
李管家夫人还只是了解少爷,可我,就连少爷的父亲也十分了解。
李管家微微抬起脚杯,眸底里晕开出一丝悲凉来说:
李管家性格是会遗传的,甚至一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会表现出不同的性格了。但父子之间,总会有相似的地方。我陪伴了老爷子一生,了解他的一生,因而对少爷这一生性格上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都会有个大概的了解。
林江夏微楞,忍不住吐槽说:
林江夏这有点儿太玄学了吧。
李管家夫人,你信不信?尽管很早之前,少爷不对任何女人稍加辞色,可我那时就很清楚,少爷不久将来必然会深深爱上一个女人,且一生都不会改变那份爱意。
李管家仿佛也微醺,所说的话,已然有些僭越:
李管家只不过我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是夫人您这般女人。
林江夏怔住,放下酒杯,拉了拉屁股下的椅子,向着李管家又是挨近了几分。
林江夏那,嘉祺哥哥的父亲,一生也只跟一个女人好过吗?
李管家那倒不是,老爷子一生中拥有过的女人,恐怕有几十个之多。
李管家微眯着眸子,仿佛是因为话题涉及马嘉祺父亲,让他显得兴奋起来:
李管家这还没算那些逢场作戏,有过一夜请的女人。
林江夏心仿漏掉几个节拍,几乎是要心梗了。
林江夏那还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嘉祺哥哥爸爸那么花心,嘉祺哥哥也一定会那般,身边有数不清的女人的!
她绝望的呐喊,又是狠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管家这不一样,老爷子之所以这般,是因为他最爱那个女人早亡。他的爱,伴随着那个女人,早已经消失。对后来的女人,只是单纯生理上的寂寞,而全然没有心理上的眷恋了。
李管家面颊微红,仰头大口喝了杯中酒。
林江夏睁大眸子说:
林江夏李管家,你说的那个,嘉祺哥哥父亲最爱的女人,是嘉祺哥哥的母亲吗?
李管家颔首说:
是。
随后又是斜着眸子,望着林江夏说:
李管家我才听说,原来今天上午,夫人您是去医院做什么换肾手术。夫人,您有没有想过,倘若那手术出了什么意外,您死在手术台上,那么,少爷他就注定要如老爷一般,一生孤单寂寞,是何等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