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国嘉祺。
林佑国在喝完那杯酒,本是要坐下,待得见马嘉祺要离开,他又是豁然起身。
他快步绕过餐桌,绕到马嘉祺面前,拉着他手腕,低声说:
林佑国就连这点儿面子也不肯给我么?其他关系不说,再怎么说,我也是夏夏的亲生父亲,你既然是夏夏的未婚夫,难道不该稍微对我尊重一些么?
他大概是不想在新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因而语气显得格外急切。
因林江夏是跟马嘉祺站得很近,林佑国的话她也听的真切。
冷笑一声低声说:
林江夏你真有把我当过是你的女儿么?
林佑国夏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佑国吹胡子瞪眼。
马嘉祺你的确,不配做夏夏的父亲。
马嘉祺冷声,呛住林佑国。
林佑国瞪大眸子,一脸错愕,嗓音也逐渐失控:
林佑国上次我会那么做,是嘉祺你先对付我的夫人和女儿!既然她们两个平安回来,我也就既往不咎了。嘉祺你怎么还要纠缠不休?
马嘉祺嘴角冰冷抬起:
马嘉祺那件事,早已经过去。
林佑国既然过去了,嘉祺你又何必……
马嘉祺与严浩翔同桌共餐。
马嘉祺森冷说:
马嘉祺你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么?
说话时候,那阴鸷目光,已然落在严浩翔面颊上。
后者则不屑抬起嘴角,斜靠在餐椅上。
林佑国严先生?
林佑国一脸懵逼,是仿佛被蒙在鼓里一般:
林佑国大家都是生意人,想要的无非都是利益,那没什么问题。
马嘉祺他想要的,是你女儿的肾脏。
马嘉祺切齿,语气极致冰冷:
马嘉祺你却还宴请他。
林佑国嘉祺?你说什么?
林佑国瞪大眸子,一脸难以置信。
周美兰和林乐羽自然也是未曾预料到,面露愕然神情。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落在严浩翔面庞上。
后者却仍旧是怡然自得神情,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坐直了身子。
林佑国什么肾脏?
林佑国扯扯嘴角,盯着严浩翔问:
林佑国严先生?
严浩翔长长呼口气,支撑餐桌桌面起身,嘴角扬起说:
严浩翔既然马先生沉不住气把一切的说了出来,那我也只好坦白。本来我是想等晚餐之后再跟林先生摊牌,毕竟我想林先生,应该要比马先生开明的多。
林江夏是很怕严浩翔,在他说话时,她甚至都是下意识的向马嘉祺的身后躲了躲。
林佑国说下去。
林佑国直勾勾盯着严浩翔。
严浩翔优雅抽纸,捂着嘴巴轻咳几声,无奈的耸耸肩说:
严浩翔林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就是这么不争气。我需要一颗肾,碰巧的是,您女儿的肾完全符合我的配型,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如果林先生同意把您女儿的一颗肾交出来,那么,我会跟林先生合作,整个亚洲的市场,林先生至少可以拿到五分之二。
话说完,餐厅出奇的安静。
在那刻,甚至立式吊钟所发出的滴答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马嘉祺只冷笑,林江夏则紧张的紧紧拽着马嘉祺左手,身子轻轻靠着他。
严浩翔我也知道,林氏集团最近的情况不是很好。
严浩翔优雅的笑着:
严浩翔五分之二的亚洲市场,足以让林氏集团咸鱼翻身,甚至是可以拥有与马氏集团相媲美。而一切,不过是只需要您女儿的一颗肾脏……
林佑国你给我住口!
林佑国咆哮。
林江夏距离林佑国不远,耳朵被他的咆哮声震得嗡嗡作响。
她愕然,抬眸一脸懵逼的望着林佑国。
咆哮声,也很自然将严浩翔吓到了。
严浩翔什么?
他歪了歪头问。
林佑国你把我林佑国当成什么人了!你个混蛋!马上给我滚出我家!
林佑国怒气勃勃,面颊都已然涨红:
林佑国林氏集团就算是明日就倒闭被收购,我林佑国也断不会靠出卖女儿翻身!
林江夏微微张大嘴巴,难以置信林佑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本以为,林佑国在那种利益诱惑之下,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严浩翔林先生,我没想过您也这么不识时务。
严浩翔冷笑,耸了耸肩膀说:
严浩翔我记得这家应该还有个可以做主的吧,林老爷子,不如将那老爷子请下来,说不定,他会答应我的请求呢?
他还真的是不肯轻易死心。
林佑国老爷子会把他的拐杖摔到你脸上!马上给我滚!
林佑国怒声呵斥。
管家自然上前,欠身做请严浩翔离开的姿势。
严浩翔失礼,我的晚餐尚未吃饭,你们怎能就这样赶我离开?
他非但没打算离开,反而是在餐桌前又坐下来。
林江夏可从来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马嘉祺冷漠走近严浩翔,站到他面前去。
严浩翔抬眸,与马嘉祺对视瞬间,他嚣张气势熄灭了不少。
严浩翔我知道马先生也带了保镖过来,可我的保镖也在外面。
严浩翔收敛目光,探手去捏住面前的空杯子。
马嘉祺那么,就不需要保镖。
马嘉祺冷冰冰开口,欠身一把拽住严浩翔衣襟。
与马嘉祺相比,严浩翔的身材实在太过纤瘦。
马嘉祺拎起他身子,就恍如是拎起一张白纸一般。
严浩翔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咳咳咳……
情绪激动之下,严浩翔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马嘉祺今天我不会对付你,只是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马嘉祺冷傲言罢,只那般拎着严浩翔。
后者则是连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
就那般被拎了出去,管家则是很殷勤的跟在身后,优雅的替马嘉祺开了门。
马嘉祺则毫不犹豫的将严浩翔丢了出去。
林江夏没跟过去,但可以想象严浩翔被丢出门外时的那种狼狈模样。
林佑国余气未消,拳头狠狠落在餐桌桌面上。
那时,林江夏才真正第一次去观察父亲侧颜。
他似是要比她想象中苍老很多,面颊上也增添了许多细细皱纹,而眉宇之间从前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此刻只变成了对时代的无奈和乏力。
林江夏怔怔望着他,竟而是产生一种心疼滋味。
她摇了摇头。
不可以,怎么可以对害死母亲的人,产生那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