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
林江夏准时抵达咖啡馆。
她在门外踌躇很久,左右观望着。
原本以为马嘉祺会出现,又或者会安排很多人伺服在周围。
可咖啡馆外街道人却是出奇的少。
简直古怪。
她推开门进去,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响声。
这个时间的咖啡馆,竟而也有不少人。
马薄如坐在角落位置,似是一直在观察着门口位置,见她进来,摆手示意。
林江夏见到他,眸色便当即黯然下来。
她快步走过去,在咖啡桌前驻步,可目光仍旧望向落地玻璃窗外。
林江夏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她锁眉,语速很快:
林江夏我想我们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她当然不是在担心马薄如的安危,只是生怕他激怒马嘉祺后,被马嘉祺弄死。
她不希望嘉祺哥哥再因为这种无聊的废物而被立案侦查。
马薄如坐。
马薄如脸上仍旧有伤,嘴角扯起:
马薄如我给你点了你最喜欢的卡布奇诺。
林江夏你记错了,我喜欢喝法式拿铁。
她仍旧没坐。
马薄如你坐。
马薄如又催促:
马薄如这里这么多客人,你站着跟我说话,会让我很不舒服的。我可不喜欢总是这样,仰视着别人。
林江夏你给我听好了。
林江夏双手支撑在咖啡桌桌面儿上,微微欠着身子,也算是与他拉近了一点儿距离:
林江夏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你考虑。立刻把你想说的话说完,然后离开这儿,否则等会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马薄如坐。
马薄如努唇说:
马薄如咖啡凉了。
林江夏咖啡凉?如果在墨迹下去,恐怕凉的就不是咖啡,而是你马薄如了吧!
林江夏总觉马嘉祺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否则他又何必非要强迫她来跟马薄如见面呢?
很明显就是想引马薄如现身的嘛!
马薄如你坐下来,我才会说。
马薄如挑着眉头,说完这话,也端起咖啡杯来,稍稍抿了一口咖啡。
林江夏无奈,在他对面坐下来,可心却仍旧是惴惴不安,目光频频的向落地玻璃窗外瞟去。
可至少到目前为止,外面没有任何车辆出现。
林江夏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
林江夏不耐烦催促。
马薄如微笑,优雅放下咖啡杯,胳膊肘支撑在桌面儿上,整个身子向前靠拢了说:
马薄如夏夏,我想跟你说的是,马嘉祺很快就会失势,如果夏夏你够聪明的话,最好现在就回到我身边来。
林江夏微楞,他说的这叫是人话么!
她抓起背包起身,转身就准备离开。
马薄如夏夏,你今天走不了。
马薄如很优雅品着咖啡,冷飕飕的说了一句。
林江夏你什么意思?
林江夏顿住脚步,皱眉盯着马薄如。
马薄如端着咖啡,嘴角倾斜的角度显得很诡异:
马薄如严浩翔先生想要夏夏你的一颗肾,他承诺我,只要我能帮助他拿到夏夏你的一颗肾,他就能帮我在马氏家族里争得一席之地。
说至此,他轻轻摊了摊双手说:
这是多么公平的交易。
林江夏早知马薄如不是个人。
但也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自负高傲的坐在那边的马薄如。
马薄如一颗肾而已,夏夏即便摘下一颗肾,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薄如此时又仿佛是摇身一变成为极专业的医生一般:
马薄如人本来只需要一颗肾就能很好的生活。其实严浩翔先生也是个非常体面的人,他要的不多,只是一颗肾。这样,不管是夏夏,还是严浩翔先生,你们都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这番不是人的话,令林江夏的身子微微发抖。
她原本已经离开咖啡桌几步,此刻又是转身走回来,在咖啡桌前停住脚步,冷飕飕盯着马薄如。
马薄如却似乎以为她这样,是几乎快要被他的那套逻辑说服,嘴角扯起更加兴奋的笑说:
马薄如只要一颗肾,就可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夏夏,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事成之后,我会把马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你,只要你肯嫁给我……
话,林江夏是的的确确没办法再听下去了。
她猛然抄起那杯卡布奇诺,狠狠的泼向马薄如的脸颊。
马薄如啊!
马薄如惨叫一声。
实际上那咖啡还是蛮烫的,加上马薄如面颊上原本就有伤,这一泼,大概令他很痛。
但那也不过是他的咎由自取罢了。
林江夏闭上你的狗嘴!
林江夏咬牙说。
泼完咖啡后。
她转身要走。
可邻座的两个客人却在那刻猛然起身,拦住她的去路。
林江夏微楞,回眸去望马薄如时,他正用抽纸擦拭着脸颊,嘴角抬起冷漠的笑。
林江夏马薄如!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江夏皱眉质问。
马薄如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马薄如傲慢将抽纸揉成一团,扔到咖啡桌上:
马薄如既然夏夏你不肯好好合作,那我也只好使用一点儿暴力手段了。你别怪我,也请放心,倘若马嘉祺因为你缺失一个肾脏就不要你了的话,我也会负责照顾你!
林江夏你疯了!简直是疯了!
林江夏咆哮。
但她心中也是发慌。
之前那番马薄如可能已然投靠了严浩翔的话,不过是她的推测,没想到一语中的。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威武雄壮,她绝无可能从他们手中逃脱。
说不定此刻严浩翔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医生,只等这些人把她抓过去,就立刻开始换肾手术了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头皮发麻。
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就是要往外冲的节奏。
可男人立刻一把反手抓住她纤细手腕。
与此同时,林江夏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抓他手腕男人的下巴似乎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如山般的身躯直挺挺的倒下去,打翻了附近的咖啡桌。
林江夏初时认为是保镖冲进来了,可抬眸却发觉出手的人根本不是守在外面的保镖。
而是完全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