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薄如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那件他极为珍惜的衬衣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若只是红酒,还可以拯救,全是血的话,应该是完全毁掉了吧。
林江夏马薄如,你还不说么?
林江夏微微皱眉,站到他面前。
马薄如夏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马薄如抿着薄唇,随后啐出一口血来说:
马薄如我一直对你很好啊!
林江夏呸,你想要的不过是我名下的股份而已,你这种唯利是图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喜欢’这两个字!
他的话,只是让林江夏作呕。
马薄如she吟着,听到她话后,频频摇头说:
马薄如没错,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想要你名下的林氏集团股份,毕竟有了那些股份,才能让我有机会在马氏集团里翻身!可现在……可现在我根本不需要了,夏夏,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边吐着血,边she吟着的他,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也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林江夏我现在只想从你嘴巴里听到你们的计划内容,至于其他的废话,我不想听!
林江夏咬牙说。
马薄如我不能说!夏夏,有本事你就让这些人打死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在马氏集团翻盘的机会!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不能说的!
马薄如抱着肚子,大声吼着。
可是吼得越大声,也只是证明他越是害怕而已。
吼叫,不过是给自己增加勇气的方式而已。
林江夏呼口气,低声说:
林江夏好,你不说也无所谓,不过,即便你的计划能够成功,也于事无补。因为你再也看不到了。
她说这番话时,神色冷漠。
马薄如畏惧,身子微微颤抖,摇着头说:
马薄如不,不可能,夏夏你没有杀人的胆子,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杀我。
林江夏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事,我不敢做的。
林江夏傲慢抬起下巴,冷漠说:
林江夏我敢不敢,你立刻就会知道。
随后侧眸,望了保镖一眼说:
林江夏动手。
虽然只是两个简单的字,却承载了极为厚重的用意。
保镖仍旧很称职的充当着没有感情的暴揍机器。
但这次,下手要比刚才更加狠毒,软皮鞋跟直接踹到马薄如的面门上,只一脚,就让马薄如口鼻窜血。可见,保镖是很明晰的理解了林江夏的用意,往死里揍!
林江夏不忍再看,转过身去。
她环抱双臂,暗地里紧紧握着粉拳,掌心里渗满汗水。
她也是在赌。
马薄如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全都说……
马薄如毕竟不是什么意志如钢的人,不过三分钟的暴揍,就让他开了口。
林江夏嘴角微微抬起,她赌赢了。
两分钟后,马薄如将计划的全部内容和盘托出。
林江夏找人把他送到医院去,看住他,别让他跟任何人联系。
林江夏听罢后,咬牙低声说了,随后转身冲出按摩室。
在过廊上,她遇到了潘淑颖。
潘淑颖咦,林小姐,您现在就要走了吗?
但那时林江夏的心中只是焦急,大脑也一片混乱,竟而没有留意到潘淑颖的问候,径直离开中医理疗院。
途中,她也在拨马嘉祺的号码,可他的手机始终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江夏你们再开快些呀!
保镖很抱歉夫人。
保镖面带愧色说。
越是焦急,交通越是堵塞。
林江夏赶到马氏集团时,已经是在四十分钟后
她先是冲到总裁办公室,可办公室里,却是空无一人。她一路寻找,又打听着,方知此刻的马嘉祺是在会议厅里。
他已经去了会议厅。
这念头自林江夏的脑海里冒出来时,让她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
她一路狂奔,奔到会议厅门口时,心几乎已然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可她来不及缓口气,猛然将那会议厅的双开门推开。
会议厅的圆桌前,只坐着马嘉祺一个人而已。
马嘉祺夏夏,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马嘉祺抬眸,在见到她时,眉宇间露出狐疑神色。
林江夏却不解释,只是抿着唇,快步走到他面前去,一把攥住他手腕,大声说:
林江夏嘉祺哥哥,我们……我们快离开这儿。
马嘉祺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马嘉祺压低眉头说:
马嘉祺夏夏,出院的事情要等到下午去办,你是不是有点儿太着急啦?
他的语气,仍旧充斥了宠溺以及调侃。
林江夏不是那回事了!
因为刚才的狂奔,林江夏已经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也根本来不及把整件事解释清楚:
林江夏总之我们立刻离开这儿!
马嘉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轻捧住她面颊,略有意外说:
马嘉祺你脸上全是汗,你跑过了?你的脚好了吗?
他这样说,林江夏才留意到脚腕有些痛,可从刚才遇到马薄如开始,或许是因为过于震惊,让她完全忘记脚踝还在痛这回事。
只不过,现在也不是顾那回事的时候。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在这里等谁?
她瞪大眸子说。
马嘉祺一个姓吴的股东。
提及这个人,马嘉祺眉头便微微皱起。
林江夏嘉祺哥哥不用等了,这个人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林江夏咬牙说。
马嘉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马嘉祺大概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眉宇之间已然浮现出一丝不悦。
林江夏他……
她刚要开口,那原本敞开着的会议厅大门,猛然轰的一声合上。
关门的声音很大,是把林江夏吓了一跳,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马嘉祺下意识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了她说:
马嘉祺别怕,我在。
可林江夏的身子仍旧颤抖的厉害。
马嘉祺门怎么会关上的?
马嘉祺皱眉,带一丝迟疑言罢,又去摁会议桌上的呼叫键。
但呼叫键丝毫没有反应。
马嘉祺眉头便皱的更紧:
马嘉祺似乎是断电了。
林江夏嘉祺哥哥!你看那里!
林江夏尖声喊了,抬手指向文件柜方向。
此刻,那金属文件柜柜门缓缓打开,一具早已经僵硬了的尸体,从里面缓缓的栽倒出来,嘭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