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个开始。
随后,林江夏所听到的是接连不断的嗖嗖声。
每一次的声音,都会携带一枚弓箭箭矢冲破玻璃,落在地板上。
玻璃片儿横飞。
林江夏惊慌的尖叫着。
马嘉祺从地板上爬过来,一把将她从病床上拽下去。
林江夏跌在地板上,随后便被马嘉祺的身子死死的护住。
她害怕的瞪大了眸子,也能感知到马嘉祺的身子不住的僵直。
嘉祺哥哥……是受伤了吗?
这想法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时,她只觉浑身都是冷冰冰的。
那一阵箭雨持续了三四分钟时间。
虽不长,可对于躲在马嘉祺身下的林江夏而言,就仿佛是渡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箭矢满满的插在病床上。
倘若不是马嘉祺及时将她从病床上拽下来,只怕这时候的她早已经成为一只刺猬了。
一切都结束。
林江夏所见到的是满地的弓弩箭矢以及玻璃碎片。
护士小姐听到声音赶过来,见到那狼藉一片时,捂着脑袋尖叫跑掉。
马嘉祺夏夏,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马嘉祺低沉嗓音。
林江夏很怕,面颊早已没有血色,只生生吞咽了口唾沫。
林江夏没……没事?嘉祺哥哥你呢?有受伤吗?
马嘉祺摇头。
林江夏提着的心,才缓缓落下。
马嘉祺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他低声嘱咐。
林江夏咬牙,紧紧抓着他手臂不肯放开。
马嘉祺冲她笑笑,轻拍她手背以示安抚。
林江夏缓缓的松开了手。
马嘉祺挨着身子,缓慢靠近窗户,谨慎的向外看去。
病房对面,有栋更高的楼,很显然,弓弩就是从那栋楼里射出来的。居高临下,也可以轻易的拉长弓弩的射击范围。
之所以使用弓弩,或许是因为它既有杀伤力,而又不会像枪支那样敏感不易携带。
马嘉祺夏夏,慢慢的爬出这个房间。
他不清楚暗杀者是否已离开,只好压低声音,冲仍旧躲在病床下的林江夏说
林江夏吸了吸鼻子,狠狠点了点头。
在马嘉祺面前,她不想表现的太过懦弱,更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累赘。
尽管很怕,可还是深吸口气,双肘支撑在地面上,相互交替着向前爬,房间虽然不大,可她也足爬了有四五分钟,才离开病房。
护士医生已经报了警,在病房外等待,。
见林江夏出来,忙用毛毯披在她身上,有护士端来了热咖啡,特意多放了糖。
毕竟甜食能够快速的让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林江夏嘉祺哥哥。
林江夏却只担心马嘉祺的安慰。
五分钟后,马嘉祺也离开那充满了危险的病房。
林江夏见到他,立时扑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大声哭起来。
马嘉祺轻抚她秀发,低声说。
马嘉祺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几乎难以置信是从马嘉祺嘴巴里说出来的。
像他这种孤傲又倔强的人,轻易是不会向任何人道歉的。
林江夏没……没关系……哇……
她边哭边说,泪水鼻涕早已经打湿了马嘉祺的睡衣。
警方过来,了解情况,自然立刻派人到对面那栋楼去调查。
在对面那栋楼的九层过廊里,发现了十几个赛季的弓弩,但人却不翼而飞。
比之上次的爆炸事件,这次的暗杀更显然是阴谋。
贺峻霖在半小时后赶来。
他来时,林江夏已经喝光了两大杯加了重糖的咖啡,她抱着空空如也的咖啡杯,直直盯着看起来行色匆匆的贺峻霖。
此时,她与马嘉祺已经被转移到安全病房里去了。
贺峻霖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这是贺峻霖见林江夏的第一句话。
林江夏红着眼,瑟瑟点了点头。
林江夏可现在,该怎么办。
贺峻霖侧眸,盯着在一旁沙发上坐着的马嘉祺。
贺峻霖马先生,事到如今,请你跟我们警方合作。
马嘉祺跷着二郎腿,单手捏着下巴,他在思考,眸色阴沉,就仿佛是没听到贺峻霖的话一般。
贺峻霖对方是大人物。
贺峻霖粗声粗气说。
贺峻霖医院对面的那栋大楼,监控设备完全被破坏。在对你和夏夏进行袭击之后的十五分钟之后,所有行凶者安全离开大厦,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执行力!
马嘉祺眸色更加阴沉。
林江夏大叔,大叔……
林江夏轻声呼唤贺峻霖。
贺峻霖扭头望她,看起来怒气勃勃。
林江夏你不要那么激动嘛!
林江夏讪讪摆了摆手说。
林江夏要不要先来杯重糖咖啡呀?
贺峻霖现在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咖啡?
贺峻霖一脸难以理解神情。
林江夏则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说。
林江夏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要喝咖啡的。这样才能让大脑冷静下来,认真思考嘛!
这一次不成功,很快还会有下一次。
贺峻霖的话,听起来总有点儿危言耸听。
贺峻霖这次是你们幸运,下次可就未必了。
马嘉祺是因为那时我想到。
马嘉祺忽然开口,语气低沉的令人恐惧。
马嘉祺在我进浴室前,拉上了窗帘。但出来时,窗帘不知为何却被打开。
贺峻霖怔住,沉默半晌说道。
贺峻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证明在这家医院里,有人与对面大楼里的人里应外合,实施刺杀行为?
林江夏有这种可能。
林江夏忍不住频繁点头。
可是不自觉想到她在与马嘉祺在浴室里嘿嘿嘿的时候,竟然有人偷偷进入到病房,那浴室的门可没什么隔音的效果,这让她面颊止不住的泛红。
虽明知现在不是该想那种事的时候,可脑海却总忍不住浮现出画面来,她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贺峻霖夏夏你是想到了什么么?为什么脸这么红?
贺峻霖还真的是善于观察的人。
林江夏窘迫的连连摆手说。
林江夏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