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31

“是……这样吗？”殳闻礼低低的笑了起来，锋利的眉眼也随之变得柔和。

他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将谢俞的话一遍遍咀嚼着。殳闻礼以前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会轻而易举的烦躁，也会轻而易举的熄火。

一切的一切，是喜是悲，牵动他情绪的，只有他的小刺猬。

“报告老师，我们搬完了！”许晴晴富有朝气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谢俞和殳闻礼无言的暧昧。杂乱的交谈声，椅子划过地面的摩擦声再度灌到殳闻礼耳中，这时男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当他和谢俞在一起时，谢俞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

“嗯……我该回去了。”少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稍稍拉开与殳闻礼的距离。在他刚刚转身的一瞬间，一只修长漂亮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小指挑.逗般勾了勾谢俞的手心。

紧接着，一张疑似纸条的东西被男人放到少年的手心里。谢俞被牵住的手敏感地几乎发颤，小心翼翼地接住那张纸条。

纸条被折成四面，谢俞余光瞟了一眼第一面上仅有的四个大字——

纸短情长

“好了，快点回去吧。一会考试要加油哦～”男人站起身来，揉了揉谢俞细软的发丝。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老师对学生的关怀，只有当事人才能品出正经之下的暗含的情愫。

“好。”

*

距离考试还有三十分钟，殳闻礼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众生备考图”。

有一些学习还不错的孩子争分夺秒地汲取着知识，就譬如昨天那个被当成“鬼”的学委薛习生，翻书的速度极快，眼镜也折射着兴奋的光。

有一些则是寄情于鬼神，就譬如坐在第一排的刘浩存。窸窸窣窣的声音含糊不清，隐隐还能听到“考神保佑”等字眼。

当然，最为显「碍」眼的还是坐在谢俞旁边的那个家伙。

殳闻礼：不要盯着我的人，ok？

“喂～同桌，你不会内分泌失调了吧。”贺朝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黑色的中性笔在白皙的手指间飞快转动。

考试前漫长的等待让他百无聊赖，没有手机的他只能把目光放在他同桌身上。

然后，他亲眼见证了谢俞上一秒还灿若桃花的笑着，下一秒就突然进入低气压。变脸速度与殳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滚。”谢俞没有理睬贺朝的不定时抽风，目光还停留在最后一行小字上。

“一会我去你考场找你，给你送温暖～”

考场，考场……

谢俞心里默念着。

以前考试的考场安排都是电脑随机，跟谁分在同一个班考试根本就不可预测。这学期上来改了政策，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考试成绩排考场，年级前三十名在一班考试，后三十名去二班，以此类推。

所以他……

毫不意外的最后一个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