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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主前往大月和亲,姜雪宁便成日忧心得夜不能寐,直至公主被成功救出,燕家军连连大捷的战报在京城中广为流传,姜雪宁的心头便安上了翅膀,恨不得飞去边关看望公主和燕临。
得知张遮奔赴禹州去宣召,姜雪宁连忙去求张遮,用她软磨硬泡的性子好说歹说才让张遮同意她跟着。
她一来到禹州,见到久违的公主,两人便抱做了一团,一起去闺房谈论她们说不完的话题。
薛定非作为谢危掩人耳目隐匿身份的影子,在平南王的樊笼里困了二十年,平南王一死他终于重获自由做回了自己,便急不可耐地与谢危辞别,开始他浪迹天涯的新人生。
燕晞替小宝疗完伤,吩咐下人好生照顾,便走出了房间。谁知天色阴晴不定,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打消了她原本的练武兴致。
坐在凉亭中百无聊赖的她,临时想到了一盘棋,便自顾自对弈起来,一时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等她摊开随身携带的棋本,用炭笔寥寥数语记录完棋局战况,眼角捕捉到一抹身着绛红色官服的身影,不知驻足了多久。
那道身影撑着淡黄色油纸伞,不远不近地站在凉亭外,哪怕被豆大的雨珠淋湿了衣角,也没有冒昧地前来凉亭里避雨打扰。
燕晞(萧苒)张大人,许久不见。这么大的雨,站外头说话不方便,不妨进来喝杯热茶。
燕晞完成了一局残棋,心情正是大好,便招手邀请张遮进凉亭躲雨。
石桌上的一壶热茶早已冷却,燕晞端起茶壶于指尖引渡内力,壶间很快泛起袅袅热气。
张遮下官见过郡主。
张遮收起伞柄,对燕晞轻执一礼,接过燕晞递来的茶盏。
张遮一别多日,不知郡主近来可安好。
燕晞(萧苒)我很好,老夫人近况如何?京城多雨天气潮湿,她可有犯起旧疾?
燕晞撇开茶盖,饮了一口清茶。
张遮母亲因近日调养得当,身子倒是比去岁爽利了不少。
张遮搭着眼睑,轻声说道。
燕晞(萧苒)这便好。
燕晞喃喃道,一时间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张遮那日府前一别郡主以白梅相赠,下官本想回礼,谁知郡主已不再京城,竟是来到边关与父兄重聚。
张遮坐在凉亭间的石凳,隔着温热的茶雾看她,她的眉眼秀丽绝伦如同淡雅的水墨画。
燕晞(萧苒)京城虽然繁华,于我不过是浮云蔽日。若非我父亲执意除名将我强留京城,原本我也是要去边关与父兄作陪的,如今不过是殊途同归。
燕晞不在意道。
张遮听闻侯爷先前曾将郡主自幼许配给定非世子,郡主屡拒不得反倒一再触怒侯爷。如今时隔数月却不想侯爷改了主意,让郡主与谢少师共结连理。说起来下官此行匆忙,还未恭贺郡主新婚大喜。
张遮对着燕晞身后的雨幕,出神说道。
燕晞(萧苒)此番婚礼仓促,未来得及宴请京中故友,真要说起来其实是我的过失。他日张大人与姜姑娘成亲,燕晞必登门送厚礼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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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文小剧场:
燕临(好奇):妹妹,提出成亲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燕晞(平静):想牵制平南王注意,给他有机可乘的错觉。
燕临(好奇):还有呢?
燕晞(叹气):让表兄安心,希望成亲之后他可以不再发癫。
燕临(好奇):那成亲之后呢?
燕晞(郁闷):比成亲前更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