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三公主心有不甘地威胁道,
“此事我必会禀明父皇和母妃,求他们给我做主。”
谁知三皇子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深邃如墨的眉眼里露出讥诮:
三皇子我劝你不要自讨没趣,母妃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若真去禀明父皇母妃,只会受罚更重,母妃说不定会要求收掉你的食邑和奴婢,逼你尽快成婚。
三公主本就是因赐婚宣氏子弟之事,憋了一肚子怒火,才想着来骑马散心。谁知来这里后更是屡屡受挫,看中的御马得不到,勉强看中凌清菡的白马,却又被白马的鼻涕喷脏了华丽的服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我归为公主?凌清菡伤害皇嗣是重罪,皇兄莫不是想偏袒她?”
三皇子凌清菡确实有错。但你鞭打官吏泄愤、辱骂父皇义子、无故虐杀良驹,品行确有失格,你此番受罚倒也不冤。
三皇子眉头微蹙,清秀俊美的脸庞如同冰玉雕琢的石像。他锦袍曲裾,身形颀长,如瑶阶玉树,浑身流淌着矜贵清冷的气质。说出的话,也一如既往地冰冷。
“既然三公主应当受罚,敢问三皇子殿下,那凌清菡该不该受罚?”
太子妃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道。
三皇子自然是该受罚的。
“如何受罚?”
三皇子罚她关三个月禁闭,抄写两百遍宫规。
三皇子面色冷淡地说道,他清冷的目光从凌清菡身上不着痕迹地划过。
三公主虽说动以私刑,但毕竟没有闹出人命,她真正弄伤的不过是匹马,总不能让她为马陪葬吧。关一个月禁闭,是为了以是惩戒,也是避免她顶着断发在外招摇涂惹难堪。
凌清菡的惩罚主要是抄写宫规,虽说是三公主有错在先,但凌清菡毕竟伤害了皇嗣,断发羞辱不比旁的。所谓的“三个月禁闭”其实是让她消失在宫中众人眼皮下避免被议论的时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发之辱与割头无异,三皇子殿下对凌清菡如此轻拿轻放,岂不是有违公正严明之道?”
太子妃不满地说道,她虽是面上挂着笑容,弯如新月的眼眸里却没有笑意。
回答她的是三皇子的冷哼,被冬日凛冽的寒风裹挟而来:
三皇子储妃是在质疑本殿下的决断?
许是受三皇子满身皇室贵胄的威压所逼,太子妃下意识低头后退半步,气场不足的模样就像纸糊的老虎:
“我自是不敢质疑三殿下的决定。只是我身为长嫂,怎忍见女叔受断发之辱。”
她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眼里,仿佛她才是与三公主一母同胞的那个。
三皇子嗤笑道,他高傲地扬着下颔,冷峻的眉眼里尽是轻蔑:
三皇子昔日三妹性格顽劣,因御史大夫之女挑衅在前,三妹自觉受辱在后,险些将其推溺身亡。储妃尚且不顾三妹颜面受辱,不待查明事情真相,就急忙出言煽风点火,要求父皇对三妹严加治罪。
三皇子如今倒是开始顾及三妹的颜面了?我竟不知道,你们何时感情这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