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去李府的时候,李景隆正跟着一帮小厮们围在一起斗蛐蛐。
“咬它,咬它,咬它!!”喊得最激动地就是李景隆。
“少爷。”老管家上去请他。李景隆完全没有反应。在蛐蛐圈里喊打喊杀的不亦乐乎。
“少爷...”老管家又喊了一声,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黄子澄见李景隆两耳不闻,实在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大声地咳了起来。李景隆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一回头,黄子澄就站在他的身后。
“哟!黄大人,别来无恙啊。”
“曹国公好雅兴啊!”
“哪里哪里,闲着没事干嘛!”这一张嘴,说的就不是人话。国难当头,他却无事可干。“不知黄大人来府上有何贵干哪?”
“可否进屋详谈?”李景隆见黄子澄的面色凝重,自己才认真起来,“里边请,黄大人。丁九,备上等的茶过来!”
“是,少爷。”
待两人坐定,李景隆就迫不及待地问,“黄大人不像是过来串门子的,所为何事啊?”
“如今有一个在皇上面前立大功的机会,黄某想把它留给曹国公。”
李景隆一听,来了兴趣。“什么立大功的机会?”
“如今皇上得了眼疾,想必您也都清楚了?”
“清楚啊,清楚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治!”李景隆心想,原来立大功就是叫我去治病!
“皇上因为身体原因,如今,对外面的战事管起来也是力不从心。对换领将之事也是迟迟不做决定。耿炳文耿老将军到底年纪大了,像带兵打仗这种事儿,还是得年轻人来!黄某听得曹国公自小就喜读兵书,擅长领兵打仗,尊父又是高祖在位时的猛将,所谓虎父无犬子,想来曹国公定能担任起此大任!”
李景隆听完,赶忙摆手,“欸!不行不行,对手可是我表叔!我哪里打得过他啊!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可笑的是,李景隆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脸红。
“硬拼,您可能真的打不过他,但黄某过来,不就是为您出主意的吗?”黄子澄勾了勾手掌心,示意李景隆凑近耳朵听。
“燕贼朱棣在应天府上,可是还有一位侧妃没带走?”
“嗯,正是。”李景隆附和着点头。
“你去把她掳过来做人质,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就算朱棣不在乎这么一两个女人,但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总会格外看重吧?”
这么一说,李景隆想起来了,那位季淑妃的确在几月前生下一个男孩。
李景隆犹豫,“皇上肯定不答应!不然耿炳文出征的时候,就一齐带过去了!”
“欸~在皇上面前,您说得那么明白干甚么,就说带着她日后好谈判。凡事留个转圜的余地而已。您要是大败朱棣,皇上心里头一高兴,那您要什么就来什么不是?”
黄子澄三言两语,竟把李景隆说得心动起来。黄子澄见事情有眉目,“您要是想打个十拿十稳,就求皇上多派些兵给您不就成了?朱棣再厉害,那也不敢和几十万大军硬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