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少轻狂

柳志业顺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虽然如今风沙消失，但毕竟这么多年，方向他记得清清楚楚。

走了不多远，便看见跪在地上的金婆婆，他连忙上前，“金婆婆，您跪在这里做什么？您等的东西等到了吗？”

他看不见蒲菖他们，可蒲菖看他却看得清晰，听也听的清楚，这少年称老妇人为金婆婆，可那老妇人却自称柳玲慧。

“等到了，都等到了，也都值了。”柳玲慧抬头看向柳志业，见他伸手来拉自己，她摆摆手，“我没事，我就是…终于等到了。”

柳玲慧没让柳志业拉自己起来，反而看向君修瑾的方向，磕了两个头，才道，“我给你们讲讲我过去的故事吧。”

柳志业虽疑惑为何只自己一人，金婆婆却说你们，可他也没过多在意，毕竟金婆婆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也说的过去。

而蒲菖也正想听故事，自然不会干扰她，只看了眼君修瑾便做了下来。

“我那时候，还没有这么老，年轻气盛总爱在外闯荡，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都爱凑个热闹，什么奇闻秘辛都要刨根问底。”

柳玲慧回忆起过去，脸上的一下子容光焕发，有精神极了，“听过这里的传说，我不信，非要弄清楚这传说里的将军是谁，为此查阅了大量古籍。”

“可话本里的故事，真真假假谁分得清，而史书里的故事，省去了太多没有名姓的人，我也怕找不周全，我耗费时日记录有关这里的一切，依旧找不到符合传说的故事。”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我认识了一个人，他知道很多奇闻异事，我问他如何知道这些，又将我的事讲给他听，问他有没有办法帮我。”

“他听了沉默许久，他说，或许有方法能知道，可还是不要尝试了，他劝我放弃自己这些没有用处的好奇心。”

柳玲慧说着，那人仿佛又出现在她眼前一般，那人当时沉默了许久，才说，“若只是好奇，大可不必过于在意，人世间千奇百怪的事众多，若是每件事都探寻，即便百年寿命都不足以耗损，更何况探寻这些之人，根本就活不长久。”

她还记得那人说这话时的表情，那般令她印象深刻，正因为此她更不能放下心中对那件事的牵挂，那时她就隐隐感觉到，这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如今确实印证了她的想法，她这辈子因为这些而天翻地覆，虽然现在已物是人非，她也要走向终点，可再来一次，她或许仍旧会这样选择，哪怕会后悔、会遗憾。

而柳玲慧陷入回忆，沉默许久，柳志业等了片刻，还是问道，“那您最后，有听那个人的话吗？”

柳玲慧摇摇头，“好奇就是引诱人向下探索的动力，他越是告诉我不要查探，我便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

“那之后我纠缠了他许久，可他始终不曾松口，他说知道越多的人越会不幸，那时我不曾在意，只觉得不过是他瞒着我的托辞。”

“直到我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天，他才终于同意帮我调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