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死生无悔

君修瑾动作停住后，旂便小心地松开了长枪，周围雾影虽多，却没有攻击他们，他和蒲菖都离君修瑾很近。

旂不清楚蒲菖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小心看护着，方才外面有别的气息一闪而过，不知是敌是友，他半点不敢大意。

蒲菖如今的眼睛和君修瑾一样，血红一片，旂生怕她也被煞气浸染，变得和刚才的君修瑾一样，不过索性如今两人都安安静静。

借着这个时间，他在两人周身画起阵法，虽没有太大效果，但清除部分煞气还是够用的。

“杀！杀！杀！”

一开始一切都还正常，可渐渐蒲菖感觉她心中的杀气越来越重。

仿佛被那些血红的颜色迷了心窍，只知道杀戮，变得冲动，行为也越来越没有章法起来，可周围人似乎对她的变化没有察觉。

每天都是一样的嬉笑，一样的骂骂咧咧，一样的冲锋陷阵，可是越来越奇怪，每天都有人死去，可又好像从来没有减少。

蒲菖意识到这一点后，才恍然意识到，这一切都在重复，可因为敌人的战术策略，导致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些画面从某个片刻重新开始了。

她也终于发现自己在被煞气感染，再这么拖下去，对她很不利。

蒲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长剑插入地下，然后大声喊道，“君修瑾！大将军！你在怕什么？”

周围没有变化，就连骑着马的君修瑾也没有反应，可愣了一瞬，又热闹起来。

“刘正平！谁准你大呼将军名讳！”

“放肆！”

周围将士争执起来，李二哥也走上前，一脸不满，“你是不是打仗久了，脑子糊涂了？”

而蒲菖却不管这些，依旧大声喊道，“这些人都死了对吧，你一次次回顾，一次次循环，是因为不想看见他们战死。”

“哎，你怎么说话呢！”

“你大爷的，你才死了…”

吵闹声再次响成一片，李二哥和胡奇也搞不明白刘正平在做什么，可眼下只能拉住大家，别在和敌人开打之前先打了自己人。

“刘正平你别瞎说了，你清醒点！”胡奇也是头疼，完全不知道怎么解决，也想上前揍刘正平一顿。

“你这么做，才是最对不起他们的，你是在埋没他们的功劳！”蒲菖的声音渐渐染了些怒气，父亲说过，战死也是将士的荣誉，“所有保家卫国的将士，他们该是后辈的骄傲，他们战死是皇帝的过失，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你们的姓名永远留在史册。”

“泉京的凌甲军和骠骑大将军是历史上出名的神兵，你凭什么不愿意直面他们的生死？他们随你出征，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们从未胆怯，而你才是唯一不敢面对的人！”

天地静止，吵闹声、斥责声通通消失不见，只有蒲菖沉重的喘息。

“你才是懦夫，他们没有人逃避，只有你在后悔！”蒲菖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毕竟她看不到全部的真相，可就如今的情况来看，她确实如此认为。

“我父亲说，身死沙场是将士的荣耀，为国家大业而战，无论生死、无论输赢，都绝不后悔、绝不退缩！”

天地破碎，新的场景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