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村容家,算不得什么富贵人家,但却是个好人家。
月无村人烟稀少,邻里乡亲关系和睦,不求荣华富贵,这便是个好去处。
可如今那地方,早已没几个活人了。
“我与芸儿是过了聘礼的,她便是我的妻子,这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刘依秋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在我与芸儿大婚当日,对所有人动了手,可怜当日全村老少,十不存一。”
“那也是她的血亲,她却狠毒至此,那个女人,自私自利,狠毒冷厉。”容弈的语气里是无边的怨恨,他怎么能不恨!
“那她为什么要留你魂灵,囚于画内?”蒲菖不解,杀是都杀了,留干嘛只留一个,而且这画轴又是谁的骨头?
“世人皆困于情,情之一字最伤人。”旂开口道,这刘依秋动手的起因是情爱,可到底是妄念,如今也只是执念。
“那她居然舍得动手啊,这不是…脑子有病嘛。”蒲菖吐槽了一句,又看向容弈,“我确实是来让你消失的,但在那之前,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帮你出来,就一笔勾销,怎么样?”蒲菖戳着画卷,心里道,快点答应,这样感觉简单了好多。
容弈许久没有出声,蒲菖以为他不会同意,毕竟这听起来就不划算,可容弈犹豫过后,却同意了。
“只要不再待在这画里就好。”
“真的同意吗?”蒲菖有些惊讶,她又戳了戳画卷,“同意的话,你分出一缕怨气,和我结誓……啊,你能分出来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容弈有些茫然,刘依秋从来不曾好说过他这些东西,他更是没有一点了解。
“就是…你感受一下,从你身体里溢散的气息,你试着调动它。”蒲菖也不能解释的很清楚,毕竟她一开始是薛流沐教的,和别人也许不太一样。
容弈又安静下来,蒲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但还有件事更重要。
蒲菖把旂拉到旁边,伏在他耳边小声问道,“怎么让他出来啊?”
旂没料到蒲菖的举动,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些许,放在他们天辰王朝,这样举动并不符合礼制,他虽知道如今不同了,可还是头一次切身感受到。
“你不要动,等会儿被听见了多丢人。”蒲菖拽着旂的衣袖,“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放他出来。”
“只要进入画里,找到那截腿骨,并粉碎它就可以。”那画虽然能困住人,可是困得只是用来作画那血得主人,对他们这些,并无太大影响。
“那我知道了,我等会儿按你说的进入画里,再找腿骨就行。”蒲菖弯了弯眉眼,一开始觉得旂不是个好人,肯定是地府派来抓她的,可如今看来,旂真是个好人,是个好帮手呢。
而且,真的很好看!
蒲菖又偷偷看了旂一眼,想到旂护着她的样子,她猛地摇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被美色迷惑。
旂则是微微有些疑惑的看着蒲菖的动作,到底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想个问题反应真大,“你在想怎么找到他的腿骨吗?”
听见旂的话,蒲菖立马否认,“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啊,他做到了。”
蒲菖指着画卷,不知何时,有一丝怨力从画中飘出,蒲菖指尖一点,一缕怨力和容弈的缠绕在一起。
她走向画卷,拿出释怪录,“你心里要想着你的愿望,它会记录的。”
“嗯。”容弈的声音沉寂下来,他还很想再见芸儿一面,或许不能了,但刘依秋说芸儿连全尸都没有,他想还芸儿一座墓,是他害了全村人,害了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