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宋久？我知道，他去木迎巷了。”学姐热心的回答。

“木迎巷？”

“恩，就在政横路东南一百米处。”学姐顺便指了指，“那儿。”

“你是他女朋友？”学姐好奇的问。

“不是，我是他朋友。”木予回答。心下有些紧张。随口道了谢，便往木迎巷走去。

很快就到达了那里。

七八个人扭打在一起。最显眼的还是那个穿着蓝白校服俊挺的身影。木予急得慌，却无法阻止他们。只能傻傻地张望着。

宋久手脚利落的勾住一个男生的手臂，狠狠往后一扯，又一脚踢在另一人的肚子上。那副狠辣的样子，与他平日清冷的模样大不相同。终于打完了，另一行人都狼狈地离开了，只剩下三四个人，宋久让其余的人也都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宋久，和不远处的木予。

宋久没有发现木予，他拿过一旁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又伸进右口袋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靠在灰白的墙壁上，狠狠吸了一口烟，右手夹着香烟，轻轻吐出一口烟，烟云缭绕，面色朦胧。

木予望着他，忽然觉得，他很孤独。像是一只深深埋头于海中的鲸鱼。

他的衣衫有些脏了，发丝凌乱。他吸完一根烟，转身，就看到了等在巷口的木予。

木予穿着如常的蓝白校服，扎着马尾，一双好看的眼睛轻轻地望着他。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担忧。

宋久望了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冷笑了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久，走吧。”木予开口，一如既往的声音。

宋久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疑惑。他掩去眼中情绪，轻轻点了点头，和木予一起离开。

木予带宋久来到一家药店，买了些擦伤药。然后坐在药店不远处的树下替他上药。

“你，都看到了？”宋久望着药店门口一只卧着的小猫，声音清冷。

木予动作顿了顿，好一会儿，又重新上起药，“嗯。”

宋久没再说话，只是微微垂了垂目光，望了眼手臂上青紫的伤痕。女孩嫩白的手指拿着一根棉签轻轻地擦拭着。

木予也不再说话，认真地涂药。

十月的风还是有些温热的，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拂过树梢。

啪嗒，相机声响，这一刻被永久的保留。

周一上学后，班主任把木予叫到办公室。

他的桌上放着两张照片。上面是周六宋久打架，木予帮他涂药的场景。

“说吧，怎么回事？”班主任说。

木予垂着头，捏紧衣角，“我朋友受伤了，我帮他擦药罢了。”

“朋友？”班主任笑了笑，目光锐利，然后反问道，“朋友？还是男女朋友啊？”

木予嘴唇嗫嚅了几下，没有说话。很多时候，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情。

在班主任的眼里，已经认定木予早恋了，再多的解释，在他看来，不过是掩饰或狡辩。何必再浪费口舌？

于是木予，继续保持沉默。

而班主任，则是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慰。

“木予啊，你的成绩，在咱们班，也算是不错的。好好学下去，考个九八五不成问题！现在是高中学习的关键时期，老师都强调多少遍了？不要早恋！不要早恋！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班主任说了会，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看木予依旧垂着头，以为她是知道错了。便挥了挥手，准备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