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沈眉庄182

182、

这一夜的宴席过得平常，若不是眉庄知道甄嬛与果郡王之间的情愫，又有宴席散后甄嬛被夜猫冲撞、受惊早产的戏码，这一夜就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碎玉轩内，皇帝、皇后、眉庄都守在偏殿，俱是面色沉肃、一言不发。外头宫人脚步匆匆，太医们聚在产房门外讨论助产方案。只一道窗棂根本挡不住甄嬛极力压抑的痛苦呻吟，与夜风呼啸声混淆在一起，叫人不忍耳闻。

眉庄面露焦色，频频往外看去。皇后见她坐不安稳，觑一眼皇帝神色，低声道：“贵妃正怀着身孕，今日又劳累了一天，脸色都差了许多。莞妃这里有皇上和本宫在，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先回储秀宫休息吧。”

皇帝点一点头，亦赞同道：“莞妃生产，朕是定要在这里等消息的。”他握一握眉庄的手，柔声道：“你自己也怀着身孕，倒是辛苦你了。”他语中颇有心疼之意，“你先回去歇息，若你再有个什么，朕真是经不起了。”

“嬛儿在里面生产，臣妾便是回了储秀宫也歇不安生啊。左右太医都 在碎玉轩，臣妾也不会勉强自己，皇上就不要赶臣妾走了。”

皇帝见她执意不走，也不勉强，只拉着她的手轻叹感慨：“若论对莞妃的贴心，非你莫属。也罢，回去你也安生不了，正好在这陪陪朕。只是你也别硬撑着，一有不舒服就赶紧告诉朕，何安之、温实初都在，不会叫你们母子有事的。”

皇帝语调轻柔，看向眉庄的神色深情而认真，更是贴近了她坐，让她能靠在他的肩上省力一些。

这般的体贴温柔，是皇后许多年不曾见过的样子。她面上一片大度从容，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指甲险些将手心掐烂，心内如火焚一般煎熬，干脆闭上了双眼，眼不见为净。

三人等了许久，也不见产房那边传来好消息，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就是皇后也有些坐不住了。

突然，一道凄厉的叫声传来，惊得殿内三人纷纷起身，皇帝率先冲出屋外奔至产房门前，不等问话，就听里面响起了重叠的婴儿哭声。

皇后听着声音不对，连忙扯住一名刚从产房出来的宫女，“莞妃如何了？孩子如何了？”

那宫女恭敬行了礼，一脸高兴的对皇后报喜：“回皇后娘娘，莞妃娘娘平安生下两名小公主，母女三人平安无事。”

“两名小公主？”皇后一时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讷讷重复了一遍。

“是，莞妃娘娘怀的是双胎，已经平安诞下两位小公主。”

笑容不可抑制地爬上了皇后的面容，这大概是她近一年来最真情实意的笑了，“好！好！好！莞妃平安产下双胎，大喜啊。臣妾恭喜皇上又添公主，恭喜莞妃。”

皇帝的笑意就没有那么真了，他轻叹一口气，略略点头：“皇后同喜。”他将温实初叫来，又让接生姥姥将两名小公主抱了出来，几番确认，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失望间，转头看到身侧的眉庄，希望又起，是了，旁人也就算了，眉儿可是接连给他生了两个皇子，这一回的怀像和前两次没什么不同，想要皇子，还是指望眉儿这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