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沈眉庄146

146、

四月初十，甄嬛封妃册封礼。

册封礼后，皇后要训导宫嫔，自然是不能守在寿康宫看护太后了，这份重担再次落在眉庄的肩头。

昨日就是她守了太后一天，殷勤照顾、半点没有马虎。操劳这些天，眉庄特意在面上画了略显憔悴的妆容，人也消瘦了不少，看着可怜，就连竹息都劝着她要保重身体，让她休息一天，今天不用来了。

眉庄自是不依，依旧守在太后床前。竹息无法，只能吩咐随侍的宫人都机警、主动一点，别什么事都让主子动手。

如此过了一天，寿康宫好似与世隔绝一般，什么消息也没透进来。眉庄通过流清的眼睛看着景仁宫发生的一切，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心一意地伺候太后。

午后小憩醒来，竹息一脸复杂地进来，看到眉庄起身，赶紧上前搀扶。

“嬷嬷，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可是累着了？”眉庄这还能和皇后倒着来，竹息一把年纪了，日日提着精神守着太后，自然也是一脸疲倦。

竹息收敛神色，摆摆手，“老奴只是担心太后，没什么事的。倒是贵妃娘娘，这连着两日劳累，您眼下的青黑已经泛出来了。”

眉庄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轻笑着道：“呵，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憔悴的不行，这脸都摸着粗了呢。等会儿皇上若是来了，姑姑可要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偏殿梳洗一下，可不能这样蓬头垢面地见皇上。”

“娘娘天姿国色，不施粉黛也惹人心怜，哪里就是蓬头垢面了。”竹息也跟着笑，复又轻轻一叹，却不说叹息为何。

眉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问：“嬷嬷可是在为太后担心？太后福泽深厚，一定能否极泰来，枯木逢春的，嬷嬷放心就好。”

这话，眉庄和竹息都知道不过是安慰之言，谁也没当真。

太后的情况越加不好，一天也不见得清醒一回，皇后、眉庄几乎是无缝衔接地倒班，晚上也不回自己宫里，就在西偏殿歇息。

晚间，眉庄洗漱过后，躺在偏殿的大床上，轻轻舒了口气。

采月检查好门窗，又熄了外间的蜡烛，只留一盏红烛照亮，和采星一起来到眉庄床前。

“娘娘，奴婢觉得有些奇怪，您忙了一天没注意，奴婢和采星却看得真切。”

“怎么回事？”

采月四下看看，小声道：“从午后起，但凡是从外头回来的宫人，脸色都有些奇怪，还总是看奴婢和采星。”

“奴婢和采月姐姐旁敲侧击地问过，这些人只拿些话搪塞过去，要不就摇头不语，这可不就是有事吗？只是……出事的是外头，咱们这一天都没出去过，他们不说，咱们也不知道。”

“是有些奇怪……”眉庄适时地露出思索状，“不过，应该不是大事，明天一早皇后来了，咱们就能回宫了，有什么事知道不了，瞒这一时，怕是竹息姑姑不想我参与进去，暂时阻一阻罢了。”

采月、采星对视一眼，觉得她说得有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娘娘说得有理，咱们两个胡思乱想，还以为是家里出事了呢，真是该死。”

眉庄戳戳她的脑门，“净瞎想，家里要是出了事，能是竹息一人瞒下的？”

采月捂着额头，低头朝地上呸了几口，连说几句“百无禁忌”方才止了，“但奴婢还是觉得奇怪，外头那事估计不小，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