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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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汝和福伽一来，众人的精神再次集中起来。

福伽先上前对着皇后一礼，缓声说了太后的吩咐：“今日这事，太后请娘娘务必查明真凶，敢在皇宫之中毒害贵妃，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皇后得了太后的吩咐，心中有了底，不着痕迹地看了如懿一眼，便吩咐齐汝：“齐太医，你来看看这几样东西，是不是有致幻的作用？”

齐汝上前一一查看，如实禀告：“启禀娘娘，这粉末乃是一种野生蕈晒干磨碎而成，食用过量不但会产生幻觉，还对身体有损，严重者可以直接丧命。贵妃的药材、艾叶酒和饮食中确实被下了这种粉末。”

贵妃虽然知道这是致幻的药物，却没想到能这么毒，心中暗恨如懿，面上哭的更加凄楚了。

“娘娘，臣妾自潜邸时就伺候皇上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给自己惹了这么个大仇人，这是不害死臣妾誓不罢休啊，娘娘，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皇后被她哭得有些头疼，还要和缓地劝她：“齐太医和福伽姑姑都在这，你这个样子传扬出去也不好，你先起来，到后面梳洗一番，好好坐在这听审，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贵妃自觉戏也演的差不多了，便顺着皇后的力道起了身，随着素练到后面去梳洗一番。

她是走了，皇后被她弄得浑身皱巴巴的，又不好撇下众人也进去换洗一下，便只能示意一旁的宫女给她拿了一条丝帛披风盖在腿上。

等贵妃梳洗好了出来落座，皇后继续审问。

“茉心，你既然说你们做了排查，有没有发现是什么人给贵妃下药？”

茉心点头，“娘娘，奴婢们日夜监视，终于在御膳房抓住了这个小太监，就是他给贵妃的饮食里下这些粉末的。”说完，轻拍了一下手，就见双喜押着一个小太监近前来。

众人没想到贵妃这次这么给力，连下毒的人都抓到了，纷纷用诧异的眼神去看贵妃。

贵妃任她们打量，只低头搅弄手里的帕子。

如懿一见到这小太监，心内就是一个“咯噔”。这分明就是姑母留给她的人手，隐藏在御膳房多年，就是为了能在有需要的时候动手。

可现在这人却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殿内，身上衣衫褶皱面容憔悴，显然不是刚刚捉住的。若贵妃已经将他拿下许久，那……他会不会供出她来？

那个小太监认识娴妃，他被扔进殿内后就悄悄用余光看向四周，意图找到娴妃。但是当他的视线和娴妃对上，那冰冷无情的眼神让他立时就明白，若不想全家一起去死，就只能自己担下这个罪过了。

皇后正欲审问这个小太监，却听茉心继续说道：“这个太监是前日抓到的，因为只能证明他对饮食下手，贵妃的药是谁动的手还不确定，奴婢们便悄悄请了李太医来作证，在太医院做了一个局。”

惢心听到她这话，放在如懿肩头的手不自觉一紧，抓的如懿一痛、差点就叫了出来。

她回过神来，赶忙为如懿轻柔肩膀，又不好这时候跪下请罪，不然动作这么大，实在惹人瞩目怀疑，只能先用怯生生地眼神看着如懿。

如懿深吸一口气，知道惢心是在担心江与彬，也没在这上多计较什么，只是微微前倾身体，躲过了惢心的手。

她现在心内慌张不已，面上还要维持淡定之色，若是江与彬也被抓……

“那贼人以为贵妃一直不曾察觉，便日日在贵妃的药中下手，艾叶酒里的毒物也是他放进去的。今早奴婢等人联合李太医早早就在太医院等候，齐太医开完方子，抓药的太监一抓完放好，那贼人就悄悄进去下药了。”

“因为有李太医全程看着，这贼人算是被奴婢等人抓了个人赃并获，当时他只来得及打开药包下毒，艾叶酒的那份毒还在身上放着呢。且奴婢等人带人冲进去抓人的时候动静不小，齐太医当时没有走远，想必也是知道的。”

茉心不慌不忙地说完事情始末，还将齐汝也推出来一同做了证人。

齐汝原不想掺和进这件事，江与彬就是今早被抓到的贼人，他是娴妃的人，齐汝是知道的。作为皇帝的心腹太医之一，对皇帝的喜好偏向还是了解的，贵妃和娴妃在皇帝心中孰轻孰重，他还能不知道？

只是茉心已经直勾勾地点出他来了，他自己也不能推脱掉了。

“娘娘，一早确实如茉心姑娘所说，发生了这件事。臣当时刚走出药房不远，就听到里面闹了起来，很快就有一名太医被绑着出来了。”

他只说了自己看到的，至于江与彬为什么被绑、他又做了什么，齐汝是不会添油加醋为贵妃说话的。

贵妃鼻子里轻嗤一声，她早就知道齐汝对她的事情不上心不说，还帮着太后（她自己摸索推测后锁定了太后）给她的药动手脚。

齐汝站得离贵妃近些，听到了贵妃的轻嗤，心下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贵妃对他还是亲近信任的，如今看来怕是不知何时已经对他起了防备之心。

不然他每隔三日去给贵妃请脉开药，这致幻粉末怎么不找他鉴定？也没透露出一点半点被人下药的症状？就连今日抓贼，也没找他作证，而是在殿审之时突如其来的将他拉入其中。

皇后听到事情涉及了另外两位太医，眉头皱的死紧。若是后宫的女人都利用起了太医，那她们的安全还能有保障么？

“李太医和那个抓到的贼人呢？一起带进来。”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太医不要命了，能为一介宫妃如此瞻前马后。

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