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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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卫杨氏的压胜之术成功了，嬿婉在秋芙三人的心目中快要被神化了，平日里的服侍不但更加尽心尽力，三人还生怕自己没用拖累了嬿婉，自主学习了很多技能。

嬿婉满意宫女们的上进，闲暇时间还教会了她们识文断字。

这日袁奇佑来给嬿婉请平安脉，几次欲言又止有话要说的样子。

“这儿又没别人，你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嬿婉见他一直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什么样的事能让他这么为难。

“这皇家，没有什么天选真命之说，对么？”袁奇佑踟蹰半晌，问了这么一句话。

嬿婉没想到他居然是在琢磨这回事，还以为他是好奇卫杨氏的能力呢。

“都能当皇帝坐拥天下了，怎么不算是天选呢？”其实皇家之人的命数确实和国朝气运相连，他们受一国之气的养护，自然要比旁人多了些运道。

“那为何伯母能轻易咒压皇后？皇后不算是皇家之人么？”他似乎迫切的想要确认什么，问出的话语调都有些激动。

当然是因为世界维度不一样啊，嬿婉的本体是来自最高纬度的时空管理局，而这个世界不过是时空管理局旗下云云世界中微末的小世界罢了，卫杨氏用嬿婉教给她的方法，自然可以咒压皇后。

虽说时空管理局为了防止任务者仗着能力胡来，破坏了小世界的气运规则，任务者的能力不会超出小世界巅峰多少，但是用来对付一个本就命数不长的皇后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嬿婉想要咒压的乾隆，卫杨氏就绝对做不到了，就是嬿婉自己上，也是很麻烦的，还要承受国运的反噬。

不过这些没法跟袁奇佑解释，嬿婉只能换了一个说法。

“额娘在命妇朝拜的时候见过皇后，对她的面相印象深刻，她虽有皇后命数，却不长久，也没有子嗣支持，凤命在她身上并不旺盛，所以才会被术法高深之人咒压。”这也不是糊弄他，皇后的情况也确实如此，现在已经到了乾隆六年，再有七年，皇后就会气血耗尽撒手人寰了，自然没有那么强硬的命格。

袁奇佑对这个答案看起来很是失望，他尤不死心地再问：“那皇上呢？”

嬿婉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想看清楚他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袁奇佑也不躲闪，回视嬿婉的目光坚定而柔和。

嬿婉拿他没办法，轻叹一声，告诉他真相：“皇上的命数紫气极盛，说是一句世所罕见都不为过，怕是圣祖康熙在世，也是不及的。”这就是说正常情况下，乾隆当皇帝的日子能比他爷爷还要长。

袁奇佑退后两步，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手慢慢握成拳。“这岂不是说，他能一直……”

嬿婉明白他的未尽之语，袁奇佑怕是以为乾隆能和他老子一样，五十几岁就一命呜呼，那时候他和嬿婉不过四十多岁，就算没有名分，也能相伴后半生。

可若乾隆光是做皇帝都能比过他爷爷，那不就是说他至少要快九十才挂掉么？不说他和嬿婉能不能比这位活的更长，就是五阿哥都不见得能比过他老子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颓然，自从住进卫家和嬿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虽然嬿婉因为旗人的身份逃不过选秀，他更知道依照嬿婉的容貌，皇上不会轻易放过，可他心中还是存了一丝妄念。

以袁奇佑的本事，若以科举出仕，多年后少不得又是一名朝中重臣。但是那样一来，他就连一点点和嬿婉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他日夜苦读钻研医术，就是为了能在太医院得一番成就，来到嬿婉身边帮她。

他爹袁顾北知道他的意志之时，沉默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摇摇头随他去了。

可是如今嬿婉告诉他，即使等到七老八十，都不见得能等到他渴望的那一天，不由有些灰心丧气，原本挺直的腰身都有些佝偻起来。

嬿婉见他难受的样子，心中不忍。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将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想法，会帮你实现的。”

袁奇佑一惊！他握住肩上的一只素手，站起身来看向嬿婉，“你别胡来，这哪是随便能做到的！”

弑君要真能这么容易，早就有人做了。

嬿婉浅笑摇头，让他放心，她又不是冒失之人，怎么会没准备好一切，就随随便便动手呢。

嬿婉顺着他的手，轻轻依靠进他的怀里。袁奇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虽然一心爱慕嬿婉，但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这般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但是男人的天性让他很快就淡定下来，心爱的女子在怀，他的双臂环住了她的身躯，一点一点用力，将嬿婉紧紧圈进自己的怀中。

“命数虽说天定，但也不是不可以更改的。”她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出声。

袁奇佑也不说话，只默默听着，看看她的计划中，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次咒压皇后，除了不让她抚养皇子，别挡了永琪的路，还有一个目的。”

这引起了袁奇佑的好奇，“什么目的？”

嬿婉抬起头，笑盈盈的和他对视，“昨天皇上就召见了钦天监正使、副使，密谋许久才让他们离开，听说当时还拿了皇家玉牒，也不知道要查看谁的八字。今日太后也将这二人请去了慈宁宫，不知道和皇上的目的是否一样。”

袁奇佑略一思索，恍然大悟，接着嬿婉地话说下去，“若皇上太后慢慢对钦天监深信不疑，就会……就会走上先帝的老路子？”

嬿婉满意他的聪明，用素白柔嫩的指尖，点点他的脸蛋，“先帝因为服食了过量的丹药，才五十几岁就突发恶疾驾崩了。原本太后和皇上因此对丹药深恶痛疾，可若他们深信了鬼神命数之说，难保不会重蹈覆辙啊。”

“谁能保证一辈子无病无灾呢，虽说命数强硬，但是总有低落起伏的，只要抓住机会，就能达成目的。”

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