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禹宸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扒着窗子拼命地想要看他一眼，哄着昭羲回房间，“抱歉昭羲，我太累了，这些天不能陪你玩了。你可以...”

昭羲看着平日里好说话的小厮也不让他再进太晨殿一步，忍不住将太晨殿的窗纸拿玉箫戳了个小洞，屋里头黑的如同冬日里的深夜，她拼命向里面看，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闻着屋里的草药味说，“ 明天也许我会死啊，禹宸。”

禹宸你不会死，我怎会让你死呢？

禹宸休要胡说

“缘机说我身带情劫，搞不好明天就要跳下临渊台了”昭羲小声说，“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摔成肉饼!”听着里面的咳嗽声，昭羲欲语还休，最后只留了一句改日来拜访，便匆匆离开了。

他听着昭羲的话，勾着嘴角笑了出来，可他心口的伤没有痊愈，连着搅动身体内里的灵力，只能压抑的咳嗽着。他陪着昭羲历了好多好多次绝处逢生，怎会让她命丧于天帝之手。

刚开始不让她下凡是为她好，刚开始硬喂她吃草药补品也是为她好，最后的频繁阻拦，他只觉得自己变得如此陌生，那是一种不该有的感情。经那一战，他变得不安，他这几千年的修为都挡不住失了心头血的威力，他想到了昭羲，那个不顾一切的昭羲。他无法忘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那心口处如同深渊一般的大窟窿，她的生命像断续的雨丝，血液拼命似地涌。他那时抱着昭羲飞奔到太晨殿，昭羲雪白纤细的脖颈整个如断开的栀子花花茎病歪歪的倚在床榻上，毫无生气，禹宸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告诉他，她会没事的，什么都好起来的，昭羲只有那时候乖地像个瓷娃娃，窝在他怀里，说，没关系，我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天，够了。

还好现在他可以救她，就算让他死，那有什么做不得呢，但他的泪水夺眶而出，捂着心口，我怕，我好怕啊，昭羲。我怕我没有那么坚强看着你和承颜在凡间的种种。

他披上一件斗篷避寒便动身揽月阁。望着烛光微弱的寝殿，昭羲睡着了。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他再替她把被子裹好便坐在玉石凳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红烛拉出好长好高一块黑影，禹宸将红烛吹灭，眼睁睁地看着它渐渐把床榻上的昭羲吞噬，喉咙干涩像是失语一般。他仰起头，凝望着墙壁上挂着的封尘剑。

要是能和昭羲重新来过，他不会再告诉她真正的主人是谁，不会再让她下凡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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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羲醒了，禹宸替她拿了一套洁白的纱衣，昭羲从被子里冒出，看着与平日不同的红色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

昭羲我们今天去玩什么。

禹辰紧握住她的手

禹宸你是平日玩惯了，今日天帝天后召你去九霄云殿议事!

昭羲吃痛地抽回手，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昭羲你今天怎么了，心情如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