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动不了了……”
炭治郎只觉得浑身麻木,肌肉酸疼,根本无法动弹。而在他前方,是伊之助和炼狱杏寿郎持刀的背影。
“炭治郎,没事吧!快站起来!”善逸焦急地摇晃着炭治郎,虽然他知道,上弦之叁和柱之间的战斗,远不是现在的他们所能够插手的。
杏寿郎的左眼已经溢满了鲜血,但双手却依旧紧紧握着燃烧着火焰的日轮刀。而他的攻击却似乎并没有给猗窝座带来更多的伤害。上弦之叁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刚刚斩杀魇梦,炭治郎的身体就已经超出了负荷。但他却巧妙的凭借着水之呼吸的柔和慢慢平静下来,在善逸的扶持下重新持刀站起。
“既然不愿意变成鬼,那很遗憾了。我只能从这个世界上把你们抹杀。强大的敌人值得尊重,但同时也是一大后患。”说着,猗窝座手掌前伸,已经开始蓄力。
四人手中的刀都被握紧。炼狱杏寿郎知道,这一战,他们没有胜利的希望。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他血肉之躯缠住猗窝座,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同归于尽。
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突然,猗窝座停下了动作。回过头,看着一望无际的远山,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后退几步,向着虚空躬身行礼。
众人一愣,但杏寿郎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后跳,带着炭治郎往后退了数十米。而善逸和伊之助虽不明所以,但也疾步跟上。
能让上弦叁如此恭敬地……贰?不能。壹?这……也不至于给吓成这样啊!最后一个选项,善逸甚至都不愿意在脑海里把他说出来。那个生物,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他还没有和祢豆子在一起,他还不想死啊!
随着一声琵琶弹弦之声,众人面前的空间骤然扭曲了一下。下一秒,一个身影竟然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原先空落落的原地。而在看到这身影的一瞬间,原本握紧日轮刀的炼狱杏寿郎眼里竟然露出了一丝绝望。
是的。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鬼杀队一直以来的目标。同时也是最为强大的敌人,鬼之始祖——无惨。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断然不可能逃出生天。不,连全尸的希望都没有。
猗窝座后退一步,将整个战场给了无惨。
瞬间,炭治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再度清醒的时候,竟然已经脱离了同伴,倒在无惨面前几米处。
伊之助怒了。他还没有建立起关于这位鬼之王的概念。“喂!你把权八郎还回来!”刚想上前,却被炼狱杏寿郎一把拦住。转过头,看到的却是在这位炎柱眼中少见的严肃。
无惨没有看他们,就像是无视一样。只是低下头,看着浑身肌肉依旧在痉挛的炭治郎。
“作为他的传人,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无惨看向炭治郎佩戴的太阳花牌耳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为什么握不住刀……恐惧吗……”炭治郎的手在颤抖。他闻到了仇敌的味道。但他也极其明白,现在的自己与他对抗,绝无希望。但他还是拼命地调整呼吸,手中的刀一横:“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无惨似乎没想到炭治郎竟然敢对他拔刀相向。眉头一皱,炭治郎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横飞出去,倒地不起。
“本来你们是必死无疑的。但你们应该庆幸,因为炭治郎与你们在一起。他可以让你们活着。”无惨幽幽的看向杏寿郎等人。
“你什么意思!”炭治郎抬起头。无惨死死地凝视着他,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灶门炭治郎跟我离开,我就放这三个弱小的人类一条生路!”
“!!!”
“认清现实吧。我座下一位上弦就能让你们灰飞烟灭,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炭治郎,如果你跟我走,我就网开一面。如果反之,那弱小的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而且,你那个不服管束的妹妹也会彻底消亡。”
无惨的声音萦绕在炭治郎耳边,他的每一句话都稳准狠的扎在炭治郎的心坎最脆弱的地方。
“……”
“权八郎!你小子给本大爷振作点!别听他胡说!”
“灶门少年,不要放弃希望!”
“炭治郎!你你你……你不能跟他走!他……他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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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履行承诺的吧。”
炭治郎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诡异。
无惨嘴角漏出一个邪恶的弧度,“我没有撒谎的必要。对我来说,你的命远比他们重要多了。”
“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了。”说着,无惨的表情有些恶劣。他喜欢看到弱者的生死离别,因为那是无助而悲切的代名词,美好的场景。
几十米的距离对炭治郎来说不长,但他却感觉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
“炭治郎,你疯了吧!就算是死,那也是无憾的死去!你这样算什么!”伊之助难得的叫对了炭治郎的名字。指着炭治郎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炭治郎回过头,只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微笑,温暖,平和。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把我的日轮刀带回鬼杀队吧。如果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那就请用这把刀杀了我。拜托了。”炭治郎依旧在微笑,而伊之助被头套遮盖的面孔下却开始积聚泪水。最终,他还是狠狠地一把把炭治郎递过来的日轮刀拿过,像是做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似的。
“善逸,祢豆子就交给你了哦。记住,一定,要让她变回人类。”此时此刻,善逸已经是个泪人了。
“炼狱先生!感谢您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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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离开了,无限列车旁一片宁静,黎明也即将到来。可惜,那堪比太阳的微笑却再也回不来了。
“大家,很抱歉。我不想让任何人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