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了吧?真的好冷啊……
希望……至少有人能为我收个尸……
寒风凛冽间,南安生再也等不起时间的远逝,再也受不住孤独的无助感,缓慢而又不舍的闭上了双眼。
宁昌啊,再……见……
风无情地吹动着他的发丝,月光飘飘洒洒,散落在他身上,是别样的眷恋。
他立于天地,来是一场意外,去是一场突然,只有茫茫夜色曾记住他的侧脸。
“玩够了吗?”
南安生依稀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
是谁?
他无力睁看眼睛,看不见那人是谁,听力也在一点点的衰弱,他只听得最后断断续续的话语——
“该回家了。”
“睡吧……”
南安生被抱起,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和一种熟悉的味道,格外令他心安。
就这样,在天明之前,他离开了。
“号外号外,安宁山秋新作第二卷,新鲜出炉喽!”
“做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安宁山秋新作第二卷,新鲜出炉喽!”
“故事绝对精彩啊!先到先得,过时不候喽!”
书馆里叫唤宣传着,门前贴着大大的字告,多是宣传话本子的,而安宁山秋的作品却独霸c位。
“哟哟哟!新书看没看,看没看?”
“甭提了,去的晚了,我都买着……怎么?你有?”
“哎~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自然是有的,而且还看完了!”
“不是昨天晚上才出来吗?你怎么就看过了?”
“这稿子呢,前几天就交了,而这印刷的第一份呢,可不就在我手上?”
“那……那你可知道这‘安宁山秋’是谁?说句大实话吧,他这构思,算是咱们这儿少有的,这想见见是何等人才,足以写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作!”
“你这就有点夸大了吧?”
大街小巷,反是衷爱读话本子的,无比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这道菜不合口味吗?”南宁昌见南安生停下筷子,询问道。
南安生看向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有心情罢了……”
菜食都是南宁昌精细挑选的,无不是按照南安生的口味选定的。
但面对满桌菜肴,他却徒然生出一种“停杯投箸不能食”的惆怅感来。
“那个乞丐吗?”南宁昌指的是马无名。
南安生再次看向他的眼神有了些许不同,或惊讶,或淡然,他自嘲般笑了。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他是个有案底的人,曾经在一家商人家做工,因为偷了东西,坐了牢,前不久刑满释放。”
南宁昌泯了一口茶,面不改色的说道。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也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南安生。
“忘花楼的前几任管事的,皆离奇失踪,多是无父无母的人,无人追究,官府也未曾查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都判于自杀或出走。”
南安生垂着眸子,静静的听着,有种莫名的压抑感,涌上心头,是小时候最熟悉的伤痛。
原来,经历了那么多事,只有他还是那个天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