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方柿?”南宁昌眯了眯眼,盯着“南言”。
“劳您贵人,还记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啊。”方柿阴阳怪气道。
“你知道吗?当初你把我赶出府,害的我被家人嫌弃,不认我这个儿子,那点盘缠,还不够我塞牙缝!”
“最后啊,我,方柿,那个连狗都看不起的人,终于愉快的死了。”
“是不是……大快人心啊?”
“这不是你祸害人间的理由,滚回地府,自行投胎去!”说罢,南宁昌便要出手揪出这道不属于这具身体的魂魄。
“别心急呀,我若是真能去投胎,我不早就去啦?”
“一个连人烧纸,肉身消散的鬼魂,你觉得我能去哪儿?”
“我不来复仇,岂不是辜负你们的期待啦?”
“祸害遗千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而且,我警告你,你但凡敢动我分毫,我就拉着他陪葬!”
方柿越说越激动,周身的绳索也随之破裂。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颈骨,“没想到,这老不死的东西,身体使用起来还不错,比那些阿猫阿狗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你到底要干什么?”南宁昌冷静的问道。
的确,如果冒然除了方柿,南言的也会活不了。
“这样吧,你叫几声爹听听,说不准,我心情一好,就自己离开了呢?”方柿得寸进尺道。
他也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家伙,从前如此,如今亦如此。
包括先前他说的盘缠,足够一个普通人生活个把个月了,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连塞牙缝都不够。
真是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啊。
“你休想!”南宁昌冷眼以对。
“死要面子活受罪!”方柿拿出一把匕首,对准手腕。“那这样呢?”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他重要呢?”
这种把戏,于南宁昌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但如何才能做到既不伤到南言,又能改被动为主动呢?
突然,南夫人冲了进来,一把夺过了方柿手中的匕首,道:“夫君,不要想不开啊!”
这婆娘真麻烦……
“退后!”南宁昌喊道,但为时已晚,方柿一爪子拍向南夫人!
南夫人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南言”,表情中充满错愕。
忽然间,那直逼南夫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南言再次挣扎起来,应该是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夫君,你怎么了?”南夫人慢慢靠近着看起来就十分痛苦的南言。
“走……走!”南言从嘴里堪堪逼出两个字。
南夫人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南宁昌。
“娘,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南宁昌道。
他没有解释这一切,他害怕南夫人会无法结束,以至于造成不好的结果。
南夫人咬住下唇,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房间。
“靠!这老不死……”
“杀了我!快杀了我!”
两道声音交错着,其一充满不屑,其二近乎是嘶吼。
“肉体不灭,是没有用的。”南宁昌苦恼的正是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