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雪便淋白了头。
南安生仿佛不惧寒凉似的,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的思绪已然飘跃千里。
或许,南夫人正在主张府内的装饰吧,为迎新年而张灯结彩,于寒冬中添一抹红。
或许,南言差不多处理好政务了吧,正陪着家中男女老少欢欢喜喜聚一堂。
或许,南宁昌养的白猫已经很大了吧,肯定是毛茸茸的,可爱十分。
…………
一千个或许,化为一个想念。
前些时日,南夫人来信说――
――天气愈加冷了,不甚偶感风寒,不必挂怀,已然痊愈,庭中的梅花开了,艳的很,你从小就喜欢,不知它何时才能再瞧上你一面。
一人在外,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过于劳累,身体与快乐乃是不可少的。
为娘与你父亲一切如常,只是想念的紧了,连梦中也时常出现你的影子。
宁昌是个很好的孩子,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一经他之手,皆是有条不紊。
只是性格过于内敛,规规矩矩的,恭恭敬敬的,不大像你,爱往娘身边凑的跟屁虫。
不过待人处事尚可,谦逊有礼,这不,邻家的花姑娘瞧上了他,说是非他不嫁。
儿童戏言,说来也是有趣。
瞧他俩的样子,若能成一桩婚事,也是一件美谈。
好了,来客人了,且就写到这,勿念,郑重。
南安生打开这封信时,原本是十分高兴的,只是读到后面……
一股莫名的醋意就涌上了心头。
花姑娘……
是“阿花”姑娘吗?
南安生写给南夫人的家书尤多,但却从未寄过一封给南宁昌。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想说的,想问的太多,又害怕吓着人家,反而显的自己有猫腻。
而南宁昌也是和他一样的作风,两人之间的了解,仅限从南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你说,你那边下雪了吗?
真的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我也很想你……
“南安生!”远远见到一把油纸伞向自己奔来,踏着微微覆着一层薄雪的土地,轻快迅捷的跑来了这。
“南安生,你怎么又不打伞?”单小生气的将伞盖过了南安生的头顶。
比起先前,现在的他要大胆的多,不再那么畏手畏脚的了。
一个很不错的变化。
“啊,我忘了。”南安生穆然回过神,发丝早已沾湿了。
“这已经是你忘记的第不知道多少次了。”单小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也就是料定南安生会又不打伞出来淋雪,所以,才会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而且就算是敷衍,也好歹换一个借口啊!
为什么每次都能忘?
这是鱼的记忆吗?
“你不冷吗?”单小缩了缩手,努力将手塞进衣袖里,以躲避风寒。
“好像有点……”南安生擦了擦被雪沾湿的头发,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寒风的凛冽。
“……”单小有那么一丝丝的无语。“我们先进屋吧。”
“好。”
“对了,昨夜我看到玉衡长老了。”单小顿了顿。“但是……夜色有点黑,我没看太清。”
“师尊回来了?”南安生不禁感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