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在陵容的学习与调教奴仆中匆匆逝去。
这一天是陵容进宫的日子,她早早便起身梳洗打扮,穿上合乎体质的常在服饰,搭几只不甚出彩的簪子,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路上有钏儿活跃气氛,倒也将陵容心中郁气一清。
来了兴趣,同她玩闹:“前几日我忙于制香,倒是忽略了你,你的名字倒是挺有趣的,正合了你这个人。”
钏儿说:“小主,奴婢是弃婴,从小是被牙行的哥哥姐姐们养大的。哥哥姐姐们大多也肚里没墨,看我身上带着块银钏,就叫我钏儿。”
陵容心中一紧,不想随便一问,竟说中别人痛处:“对不住,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钏儿摆了摆手:“没什么的,换个角度,奴婢正是被遗弃,才能遇见哥哥姐姐们,还遇见了好心的小主。”
她脸上并无为难之色,比起从前侍奉的人,这位安小主可称得上宽厚慈和了,从不打骂取乐奴仆,也不会让他们担任过于繁重的活计。
也陵容隐约能猜到背后的含义,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钏儿的脸:“钏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咱们仨要在宫中相依为命了。”
秋瓷附和道:“秋瓷一定会尽心辅佐小主,照顾钏儿。”转道,不过小主马上要进宫了,要万事小心,多留个心眼。”
三人相视一笑,到底不过都是十四五的少女。你一言我一语,这漫漫长路倒也不难熬。
进了宫门,小太监把她领到了荣清殿的偏殿。
这处小天地名为停月阁,离皇帝所在的宫殿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又偏离御花园,说好听点是清静,说难听点是凄清。
院子里的花草,虽不说凌乱,但也不能说美观,很有敷衍了事的意味。
陵容脸色沉了沉,还好有小太监及时跑过来告罪:“安常在,恕奴才迟迎,只是华妃娘娘把我等全叫去修咸福宫,这才冷落了小主,还请小主谅解。”
华妃势大,行事一向飞扬跋扈,这亏怕是得吃了。
小太监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陵容看他紧张发抖也不好斥责他:“你先给我们带路,我们安顿时把那些奴仆都叫到这来,我有话要说。”
小太监忙不迭点了头继续往前走,领完路后赶紧去叫同僚。
“小主,这也太欺负人了,”钏儿年龄小,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此时一张小圆脸气得发红:“我先去给小主打盆水来擦擦桌子什么的。”
”不急,”陵容拍拍他的手,选了个还算干净的椅子,搬到门口坐下。
不多时,人陆陆续续的到了停月阁,见新小主已入住,都不免有些尴尬和惶恐。
陵容让他们站成两排,慢悠悠道:“别人都是丑话说在前头,我是好话说在前头,若我飞黄腾达,好处定少不了诸位的,但若发现作奸犯科偷懒耍滑的,我也绝不姑息。”
喝口茶,清清嗓子,陵容开口道:“都散了吧,这两位作为我的大宫女,其余的职位,看各位表现了。”
众人如鸟雀散,纷纷去干自己的活计了。
那小太监被陵容留下来,赏了些银子,命他掌事。
小太监叫小柴子,本来只是觉着不能怠慢小主,却不想竟得了这能机缘,一时不知干什么好?恍恍惚惚地谢恩告退。
玲珑示意秋瓷回屋,让钏儿去和宫里的宫女打好关系,回头和秋瓷商量对策,毕竟亏不能白吃。
“小主英明。”秋瓷掩了门,“华妃向来强势,咱们不与她争锋。”
“秋瓷,你和华妃之间,不简单吧?”
玲珑不接她的话,反倒抛下了一颗炸弹。
秋瓷仿佛被钉在地上:“小主,你是怎么?”
“你在听到华妃把人都叫走的时候,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烂了,”玲陵容着秋瓷,似乎还想掩饰过去,把话挑明“你若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只是不可能放心了。”
秋瓷低下头,权衡了一会儿,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