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真言，吐血

羽凌风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然后晃着手，捧着他的脸，望着看着，居然哭了。

羽凌风（本尊）“饕餮，是不是我许你一世就够？”

羽凌风（本尊）“是不是只要我好好的，你就一定可以好好的？”

羽凌风（本尊）“可不可以不要死别。只要你活着，我活着。我们相忘江湖，各自安好。也可以？”

羽凌风（本尊）“我是个很烂的人。我喜新厌旧。还拿得起放不下。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就算只能留一个，却总想把那个吃苦的留给你。”

羽凌风（本尊）“我很自私对不对？如果一开始我能在救你之后就离开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无辜牺牲。”

羽凌风（本尊）“对不起，饕餮。对不起。我还骗了你。我只是爱上了那个能一直为我付出的人。似乎是你可又不是你。”

羽凌风（本尊）“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救你的。只是看着你身受煎熬，我差一点就……”

羽凌风（本尊）“即使只是一副尸身。我都想好好保存。任何人，神，都不许碰你。我不许——”

羽凌风（本尊）“无论谁，都不许碰你——”

羽凌风近乎嘶吼。那双清明温柔的眼睛都充了血丝。

从最开始的悲伤询问；卑微乞求；自我唾弃；到绝望嘶吼……

轩缙云从未见过这样的羽凌风。

也许当初为楚烨暴走的羽凌风有过这个样子。

轩缙云（饕餮）“凌风，凌风。

轩缙云（饕餮）别哭了，乖。

轩缙云（饕餮）咱们睡觉好嘛？睡醒一切都好了呢？”

轩缙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所以的问题他听得很真，心里生疼。但却化成了最温柔的哄睡。

他们的因果，感情，经历，结局，他尝试过那么多次了，也根本不想再争再变。

对他而言，只要这一世足矣。只要他回归神界后。成为无欲无求的神。他们这些只是漫长岁月中经历过的情劫。

羽凌风不会记得。他自己消散于天地间，知情的人也会为了羽凌风守口如瓶，最后……一笑泯灭。然后开始其他的，别人的爱恨悲欢生死离合。

他才是最后选择逃避责任的人。而且，很早之前他就开始奔着这个结果在走了。

轩缙云是饕餮逃避纠葛的避世选择。果然，古木自这一世开始，再没有找过他。而是盯上了羽凌风。

也许，自饕餮进入古木，找到羽凌风，和古木交换之后就已经开始消失了。

等所有记得饕餮的人随着时间淡忘后，再有继任者出现时，就是他彻底消失，羽凌风彻底解脱的时候。

这一世，终是饕餮的贪得无厌，冥顽不灵任性妄为换来的。和羽凌风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必当真，何必当真！

羽凌风一滴一滴的泪在眼底涌现，凝结，滴落。像要耗干体内所有的水分。

轩缙云眼见哄不好，只能搂在怀里，低头抵着他额头。

轩缙云（饕餮）“不哭了！

轩缙云（饕餮）因我而起，自然以我结束。

轩缙云（饕餮）说什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轩缙云（饕餮）任何过错，都是被救者的过错。没道理反过来让施救者承担。”

当初，让白泽背负所有后，一死承担，现在。这次，决不能重蹈覆辙！

蹭掉他的泪渍。伸手轻轻擦干净脸上的湿润。静静看着已经又睡着的人。

可羽凌风注定是个不省心的。头天晚上才犯过胃病。根本不能碰酒。可他还喝了。不但喝了，还喝了最烈的酒。

羽凌风（本尊）“咳咳咳……呕……呕……”

原本睡着的羽凌风，瞬间坐起身趴到床边探出头，咳着就吐得一地稀碎。

轩缙云认命的倒了杯水放床头后，去拿东西一点点处理干净一片污秽。

转身离开之际，羽凌风突然抬手抓住胸口……几乎是拼命的往外吐。

可两次之后，再呕出来的居然是血，大口大口吐出的居然全是血。

轩缙云（饕餮）“凌风——”

轩缙云瞬间扔了手里的清洁工具。奔到意识不清，却呕血不止的羽凌风身前。没过多犹豫。马上抱起他就送医院。

羽凌风（本尊）“又是这！”

这是羽凌风睁眼后的第一句话。意料之中毫不意外的语气。

轩缙云（饕餮）“羽凌风。以后你碰一滴酒，我就把你放酒池里放血！！！”

羽凌风要不是体力不够，真的要因为这个极地冰封一样的声音颤抖起来。

歪过头，看到轩缙云抱臂还胸，眼神冰冷吓人的俯视盯着他。

说真的。这一刻的轩缙云，真的是嘴硬心软放狠话的师祖级选手。和当初回来报仇的楚烨如出一辙。

他突然想起，妖族外的极地冰封千里的盛景。从头到脚寒气蔓延翻涌。

自己心情不好借酒浇愁，却忘了自己的身体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