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白绯揽江不敢碰上暴君头顶,小心的合起手巾压住他滴水的发尾。
傅玄“闭嘴。”
念白许是她声音颤抖的明显,暴君烦躁。
念白绯揽江立刻安安静静给他拭发,不敢抬头看他眼睛。
暴君却盯着绯揽江的脸,清秀又幼气,远山眉,大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脸颊粉嫩,唇线薄粉,算不上多好看。
但她靠近,有一股中和过的药香,很镇静安神。
暴君眼神暗了暗,似是想起某些不好的记忆,伸手一推。
绯揽江摔了个屁股墩,不可置信的看着低着眸子的暴君,脸色狰狞了一瞬,深吸口气揉着屁股站了起了。
杀意明显,是脑海中的意识,几乎是一瞬间一个收一个察觉。
暴君抬眼看着抿唇的绯揽江,又没发现杀意。
傅玄“叫什么?”
绯揽江“绯揽江。”
暴君一愣,随即就想起血流成河的画面,他却笑了笑。
念白绯揽江又道。
绯揽江“揽月的揽。”
暴君伸手掐住绯揽江脖子,奇怪,绯揽江没感觉到杀意。
念白暴君拉着她躺到床上。
傅玄“陛下,您发未干,会头疼。”
绯揽江心中唾弃了自己一声,怎么总不在重点。
暴君掂了掂手掌中纤细的脖颈,闻言有些意外,但随即放开了手。
念白绯揽江躬身坐了起来,拿着另外一条手巾试他发尾。
暴君闭了眼,绯揽江有些头疼的看着他湿气浓重的发顶,还是小心翼翼的擦了起来。
念白暴君似乎是睡着了,绯揽江看着他的脸,陷入了沉思,思着思着睡着了。
身旁的人倒下床铺,暴君给了个眼神又闭上了眼。
绯揽江睡相很好,第二日起时,还是倒下的那个姿势。
傅玄“慕容家送来个有趣的。”
念白暴君伸手,将绯揽江拎了起来。
绯揽江陡然一醒,突然悬空的感觉有点吓人,赶忙伸手抱住了暴君的手臂。
傅玄“揽江。”
念白暴君嚼着这个名字,听不出用意。
绯揽江没有松手,愣了片刻才将意识从深沉的梦里拉出来。
她梦见个聪明的炸天的女子,那女子设局让天神爱上她,最后却抛弃天神,天神震怒...
念白“想什么?”
暴君凑近绯揽江,她身上的药味比昨晚浓了不少。
绯揽江“忘记了。”
绯揽江迷茫神色,跪起身子解了悬空的感觉。
傅玄“想起来。”
暴君淡淡道。
绯揽江“...是。”
绯揽江“想,想不起来。”
绯揽江舔了舔唇,还真忘了这个梦,或者是说根本不敢说。
本以为会挨罚,却发现暴君不以为意,绯揽江有些摸不准他的脾性了。
傅玄“孤上朝了,你要不要去?”
暴君这么问她。
绯揽江一脸受宠落惊,点头答应。
绯揽江“去。”
念白暴君这就么带她入朝会,那些大臣瞪大了眼,静默了一瞬间,没人冒头。
念白慕容仪捋着胡须,看着绯揽江,有些意外她有神的双眼,看起来不像傀儡。
谢复“陛下!朝会带着宫妃,怕是不妥。”
念白慕容仪的死对头谢复开口。
念白朝中大臣都为他捏了把汗。
暴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慕容仪“有呵不妥?一介女流能翻起什么大浪。”
念白慕容仪开口。
傅玄“慕容爱卿所言甚是。”
暴君淡淡的说道,在龙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绯揽江好奇的看着殿中大臣,从他们交谈中认人。
念白谢复眉角一抖,想死谏。
念白暴君挥了挥手。
傅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谢复“河西今年夏至大旱,冬至又连绵大雪,已经冻死不少百姓,还望陛下开放河西粮仓!”
念白谢复开口。
慕容仪“陛下不可,河西乃是大傅与和兴交界,粮仓只用于军饷,怎可因区区百姓开放。”
念白慕容仪第一个不答应。
傅玄“慕容爱卿所言甚是。”
谢复“陛下!和兴百般招揽河西人才,可不能给和兴这个机会啊!”
念白谢复痛心疾首。
念白绯揽江其实是建议开仓的。
慕容仪“粮仓一开,若和兴攻打大傅,你可担待得起!”
念白慕容仪厉声道。
还有这弯弯道道啊,绯揽江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
谢复“这!那要弃天下百姓于不顾吗!”
念白谢复满目沉痛。
傅玄“那谢爱卿是要给和兴这个机会吗?”
念白暴君懒懒道。
谢复“这!陛下明察!”
念白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谢复敢紧下跪。
傅玄“退朝。”
念白暴君起身,绯揽江也跟着起身,没想到暴君会突然伸长手臂顺袖,绯揽江撞到他手臂上,鼻头红了一块,敢忙掩饰的拉住暴君袖子。
念白大臣嫌弃的看着绯揽江不懂礼数,绯揽江摸摸鼻头有些委屈。
这暴君看着瘦,撞过去却动也没动,一看就是练家子。
暴君转头看了看朝他讨好笑的绯揽江,滚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嘀咕了句。
傅玄“像小狗。”
绯揽江龇牙笑的可怜巴巴,见暴君放过自己不由感动,又敲了敲脑袋,怎么这么容易感动?
念白果然变态身边呆久了她也变态。
念白慕容仪心下算计,良久大笑出声。
念白谢复看见他得意的样子气的挥袖离去。
念白回了寝宫用膳,绯揽江看见暴君只喝了汤,饭什么的都没动,菜也不怎么吃,可没人敢劝。
绯揽江只爱吃菜不爱吃饭,一口一个菜一口一个汤吃得饱饱的。
拍拍肚皮瘫在椅子上,眸子一转看见暴君微笑着看着自己。
绯揽江一阵头皮发麻,暴君像是故意笑成这个模样,好看到渗人。
但她吃得太饱,瘫得太舒适就不想动,她转回眸子,自从说再看他会被挖眼,她就只看他鼻头以下,所以这会毫无压力的当做自己没看见他这个微笑。
傅玄“爱妃。”
念白暴君用他那稳稳的声线道。
绯揽江“嗯?”
绯揽江觉得他喊错了,应该喊美人,但她怂不敢提点。
傅玄“赐扶华居。”
念白暴君笑眯眯的。
绯揽江“谢陛下。”
绯揽江看着他的笑抖了抖,默默坐直了身子。
绯揽江“陛下,去走走消食吗?”
念白绯揽江龇牙对着他笑,却不敢看他眼睛。
念白暴君起身,伸手压上她脸颊,捏着她脸把她拎了起来。
念白绯揽江跟着他手站起,暴君松了手,听着自己心跳蹙了眉。
念白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殿,乱逛着居然到了扶华殿。
念白扶华殿是历来皇后的居所,离仁德殿最近,殿里镂空种着一颗梧桐树,因此采光极好,就是有点冷,但还是比她的芙蓉阁漂亮太多。
念白整座殿都是金丝楠木的光泽,格外金黄,漂亮极了。
傅玄“喜欢?”
暴君看起来不那么开心。
绯揽江“金黄色,好看。”
念白绯揽江张手,迎上殿门口的薄纱。
绯揽江“我为陛下跳支舞吧。”
傅玄“可。”
暴君盯着她,美人的服饰粉色为主,长袖纱裙,红色窄腰带,佩平安扣玉佩,浅黄色璎珞,她还穿了双浅绿色宫鞋,格外显活泼。
绯揽江张手踮脚翘臀,反手回身低着眸子笑了笑,摇着手付踩着脚步转圈。
念白她跳舞像仙女似精灵,优雅又灵动。
绯揽江笑着就在冰天雪地里跳完一支舞,暴君顺手揽了她的腰,一动她身上那股镇静安神的香味就更浓,都飘到他鼻尖来了。
绯揽江一僵,攀着他肩头,呼吸里全是他茶香和隐隐的血腥味。
念白暴君察觉她屏息凝神,只手把她推出。
念白绯揽江蹬蹬后退好不容易稳住脚步,气愤填膺的抬头看他。
念白暴君一脸自若,进了扶华殿。
念白绯揽江深吸口气无精打采的跟在他身后,食也消了,该睡觉了。
念白两人各自沐浴完,侍女还没给绯揽江擦头发,暴君就宣她入寝。
念白暴君将手巾丢给她,看着她倾身,她湿发将他寝衣滴出几片水泽。
念白绯揽江用手巾当发带绑起自己头发,又拿一块去压他发尾的水珠。
暴君拿了本奏折在看,看完转手丢在地上,闭上眼用指背叩了叩膝盖。
绯揽江梳着他及臀的长发,比她还要长,她的都才及腰。
念白折腾了不少时间,暴君的头发才干,绯揽江见他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伸手把他推倒。
念白因为要扶着他,绯揽江几乎悬空跨坐在他身上,将他放倒后,绯揽江蹦下床。
暴君聚集阴郁的双眼一睁,见她回头又一闭。
念白绯揽江认命的深吸口气,给暴君盖好被子,背对暴君坐在床梯上,捡起奏折,打开看了看,是慕容仪参谢复与和兴有勾结的事。
绯揽江放下奏折没看见暴君在她身后看着她看奏折,擦起自己半干的湿发,等全干了,绯揽江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缩在最里侧闭眼沉思。
忽略暴君的脾气,她还是很爱他的颜和身上的茶香味的,如果没有血腥味就更美了。
短短相处两天,他就摔了她两次,还无时无刻不在恐吓她,但还好,没爆她头。
也不知道按自己原来的性子,在他手上能活几天。
暴君蹙眉沉默起来,他还以为她要作死,没想到只是放他睡下,胆子不小,敢看他奏折,眼睛不想要了。
念白第二天,暴君没带她上朝,她醒来时,暴君已经不见人影了。
念白她搬完家,连带着那些牡丹花也搬了过来。
念白妃嫔们就来找她了,叽叽喳喳说她舞跳的好,想让她教她们。
念白可她要修炼,没空理她们便回绝了。
念白惠妃愤愤的带着人走了。
念白绯揽江一顿操作,把扶华殿的灵力吸收大半,连着那颗梧桐树都有些焉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