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的出租屋

到了夜晚，米塔斯进入到舞月租住的小屋里。一进去就沾了一身灰尘，大概是有一个多月没人住了。他随心所欲地翻着，反正凭着他吸血鬼的记忆力，他可以在搜完之后把一切都恢复原样。

这里不怕有人打扰，米塔斯大模大样地开了灯，悠然自得地翻找。这里只有近几个月舞月的生活痕迹，可见是她从太阳城回来之后的住所。这里没有她的过去。

他找到厚厚一摞备战高考的资料，上面都不同程度地动了笔。米塔斯盯着上面的字迹，感觉很像小朋友写的字，就像舞月不习惯用这种笔写字一样。

米塔斯莫悦薇？

米塔斯这是她在这里的身份吗？

米塔斯看了一阵，又把它们都放回去。随后他又找到了舞月和谷荟奇一起拍的照片，他看着照片，万种柔情涌上心头。鬼使神差般的，他拿了一张，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把它装进贴身的口袋里。

舞月书桌上散乱地堆着几本本子，他一本一本打开来看。有的是高中时候的笔记，还有的是记下了她自己写的诗歌散文。米塔斯细细读着舞月的文字，他感觉，他们的心又碰到一起了。

舞月的笔触清新而客观，就像在观察这个世界。而他，也是如此，无比长寿，观察世界的变化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选择。突然，他眯了眯眼。

米塔斯这种文风十分稳定，难道……

米塔斯她同我一样，不属于人类社会？

但是，虽然有这样的猜测，米塔斯也无法找到合理的逻辑链来解释。他接着翻下去，翻到一本语文的笔记本。他对这一本起了兴趣，一页一页地读下去。

有古文的知识，也有小说散文的阅读技巧。时不时，中间夹着几句到一面不等的优美文字摘抄。他翻下去，突然读到一些句子十分熟悉，正觉得奇怪，他一眼看见了出处——《千秋雪万里风》！

那是他自己写的书！这绝不是巧合，舞月也在调查他吗？米塔斯愣了一下，随后捂着嘴低低地笑了起来。

米塔斯好啊……本该如此，这就对了。呵呵，哈哈，哈哈哈！势均力敌的爱情才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读完之后，他把这些都放回去，只把一张舞月的照片私自据为己有。这一切，舞月都浑然不觉，她正在寝室睡觉呢。此时是凌晨两三点钟，米塔斯精力正旺盛，饱餐一顿之后溜到舞月的学校旁边，隔着栏杆望着她的寝室。

栏杆里面树木茂盛，舞月寝室窗口漆黑。四处寂静，不闻人语，不闻鸟鸣，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两声秋虫的苟延残喘。米塔斯的眼神幽深。

米塔斯好梦，摩拿午月小姐，莫悦薇。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你的真正名字是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你究竟，是什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拉紧窗帘，置身深渊一般不可测的棺材中。天就要亮了。

黑暗的寝室里，舞月正梦见他。梦见他们跳舞，欢笑。梦见他们在爱心灯下意外的重逢。画面一转，她梦见自己在逐字逐句读童话，企图从里面发现蛛丝马迹。一阵心酸袭来，她哭了。